东海紧紧地抱住他的大腿,仰脸问道:“哥,你都回来两天了,怎么都没去陪我玩耍啊!这都半年多不见了,我都快要想死你了。你倒好。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面对东海那委屈的眼神。他只好弯了腰,将东海抱起来亲了亲。笑道:“对不起啊,是哥哥不好,冷落你了。只不过哥哥刚回来,要办地事情很多,这两天都在外头忙活着,回宫也是晚上了,看着你那屋都熄了灯,我怎能进去打扰?今天正好有空,正琢磨着先来这里探望额娘,再回去陪你玩呢。”
东海还真够粘人的,他一面扯着东青的衣领上的扣子,一面撒娇着问道:“那你给我带回什么好玩的东西没有?要是没有,就是不喜欢我了,早把我忘在脑后了,是不是啊?”
“当然带了,给你带了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呢。”说着,东青伸手轻轻地刮着他的鼻子,卖起了关子“不过呢,我也不知道你在额娘这里,就没有随身带着。东西都在我住的地方呢,要么你回去找找看,我藏得可严实呢。找到了就算你地,找不到可就没你的份了,我还没给十五叔家的那几个带好玩的呢,到时候正好拿去送给他们。”
东青对这个弟弟一贯友爱,每次从外面回来都要给他带各种宫里没有地小玩意玩,东海看什么都新鲜有趣,自己玩不说,还经常拿到我这里来摆弄,还一个劲儿地说哥哥对如何如何好,将来他长大了也能出去了,也要同样地孝敬哥哥。看到他们兄弟这样和睦友爱,我就更加欣慰了。
东海一听,马上猴急了,哧溜一下从哥哥身上溜了下来“别,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保证一件不落地都找着。岱岳他们要玩儿,也得等我玩腻了再说。”
“好,那你赶快去找吧,晚了我可就反悔啦。”
“嗯。”东海忙不迭地点头,然后转身跟我打了一声招呼,就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东青来到我身边,坐下来,用关切的目光打量着我“额娘,您是哪里不舒服?看您地气色很不好,别是病得厉害了。”
他这话问得我有些尴尬。虽然我也不清楚我究竟生了什么病,可是昨天发作时候的情形,还有现在身上轻微的痛楚,也让我知道这必然是妇科方面的毛病。在自己儿子面前,明说这个状况实在不太妥当,我只好含糊地敷衍而过“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这段时间不注意休息,感了风寒,昨天发烧严重了,就睡了过去。今天醒来之后就好多了,既不发烧也不头痛了,估计再过两三天就好了。”
“真的吗?额娘您没骗儿子吧,儿子怎么觉得您好像不是单单风寒那么简单?”他注视着我的眼睛格外明亮,好像能看出我是在说谎一样。
我苦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东青是个见机极快的人,大概是瞧出我我闪烁地言辞和态度,也就不再追问,自然而然地略过了这个问题,继续说道:“儿子昨晚才知道您生病了,本来想过来探望地,可到了门外听太监们说阿玛也在这里。儿子知道他心情肯定不好,在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惹他心烦。无奈之下只好回去了。”
我看他的眼神里有些歉疚地意思,也就劝解道:“行了,你有这份心意,额娘知道了就已经很高兴了。咱们是母子,不是外人,那些客套上的事情,不必刻意为之,否则就见外了。”
没想到,他的愧疚不但没有减轻,反而加深了。他低了头,迟疑道:“额娘,虽然您不说,可儿子也知道,您这次生病,多半是因为前天下午看到儿子受伤,心中太过烦恼,才这样的。儿子不孝,既不能每日都侍奉膝下,还害得额娘为儿子操心伤神,越想心里头就越不是个滋味”
我现在情绪也渐渐缓和过来,不像刚刚知道此事时候那么悲伤了。于是,我宽和地看着他,柔声说道:“傻孩子,你没事想这么多干吗?专门往歪处想,额娘哪有那么没用,只哭了几声就病倒了?只不过是凑巧了而已,你别往心里去。你受伤的事儿,说来也怪你阿玛,要不是他非要你去出征,你也不至于参加这样的恶战。以后,他要是再动这样的心思,再打算把你派到前线上去,额娘说什么也要阻止,再也不能让你冒这么大的风险了。”
说着,我又忍不住看了看他受伤的左手,伸手过去,轻轻地摩挲着:“你是额娘历经艰辛,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看着你一点点长大的,真怕你受到任何伤害。谁要是对你不利,额娘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保护住你的对了,你这里真的不疼了吗?”
“不疼了,就是有时候发痒,又不敢使劲儿抓,所以有点难受。不过一天天地快长好了,等这些坏了地方都蜕掉了,就没事了。”
我仍然免不了心疼,这孩子,打小就很坚强,摔倒了磕伤了从来不哭。长大了也是一样的倔强性子,宁可咬牙忍着,也不肯流露出半点虚弱来。本想再问几句的,但是想到这个话题实在让人觉得压抑,就没有继续问下去。“那就好,你可小心着点,别抓破了。”
东青点了点头。接下来,虽没有再说什么,可我总觉得他的眼神很复杂,好像有什么很为难很踌躇的事情,实在委决不下。疑惑间,我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额娘怎么觉得你今天好像心不在焉的,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额娘说?”
第九卷净土千秋掩风流第九十七节过则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