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这样问着自己的时候,右眼皮突然一跳,难道真有什么预想不到的祸事会发生吗?想到这里我突然一个激灵,立即翻身下炕,连厚实一点的外衣都没有披,就直接跑到阿娣的房里,她正蹲在火炉前搓着双手,因为方才兰珠和她换班轮守了,所以我急匆匆出来时还把正在门口打呵欠的兰珠吓了一大跳,急忙返回屋内帮我找衣服。
“小姐!您这是”阿娣闻声一转头,看到了一脸阴晴不定的我,着实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王爷还没有回来吗?天都这么晚了。”我**地问道。
“哦,奴婢听说,本来下午的时候清宁的庆功宴会已经结束,但是好几个王爷都拉着我家王爷,非要他去自己府上畅饮一番,作为接风洗尘,王爷本不想去,但是盛情难却只得去了,恐怕要晚一些才能回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孤独无助的感觉,忽然间担心起几天没有去看过的东青了,小家伙刚刚满了周岁,虽然爬得很是敏捷,也开始呀呀学语了,但是还不会走路,由于我这几天染了风寒,为了怕过给幼小娇嫩的孩子,所以我叫乳娘自己好生照看着,就不必每日到我这里来了,难道是几天没见,我的思念之心越发浓烈,以至于东想西想吗?
“你这就去乳娘的屋里看看东青和东莪现在怎么样了,睡得可好,我总是放心不下,毕竟是自己的骨肉,自然比一般人在意得多。
这时兰珠跑了过来,替我披上了外衣,我摆了摆手“你回去守着去吧,我在这里等阿娣探视过后的回话。”
“是,主子。”兰珠退去了。
由于乳娘的屋子离我这边有一段路程,所以一时半会儿阿娣回不来,我觉得温热的木炭烘烤得我全身燥热,心底说不出的烦闷,于是推开门打算到外面透透气。
可是怪异的事情发生了,我似乎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抽泣声,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奇怪,这大晚上的,谁没事在外面哭,这声音又很像女人的,能是谁呢?我犹豫着一步步走出院子,可惜什么也没有看到,莫非是我自己疑神疑鬼?也许这根本就是猫叫?
忽然间,我看到远处的黑暗中,隐约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我心下更加疑惑,于是抬步追了上去,尽管我脚下踩着花底盆的寸子鞋,可是腿脚却比那人要迅捷得多,很快,我就模糊地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是好久没有见到的小玉儿,奇怪,她不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发疯吗?明明早已经软禁起来了,她怎么能逃出来?还是有人故意放她出来?
她似乎并没有发觉我跟在她身后,自顾快步地向前走着,我一时间确定不了眼下她的精神状态是否正常,惧于她突然发作的危险,我尽量保持着一段距离,但是仍然紧跟不舍,想看看她鬼鬼祟祟地想去干什么。
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了一段不远的路,我发现前方是黑灯瞎火的后花园,奇怪,小玉儿这么晚独自去后花园,肯定没有闲逛的雅兴,多半有鬼,我本来想去叫人来帮忙,但是生怕错过了发现她阴谋的机会,所以只得硬着头皮跟踪下去。
在小玉儿的身影没入后花园的一瞬间,我猛然看到她的怀里似乎抱着一件东西,好像好像是一个襁褓!
我在那一刻几乎全身发颤,这王府里没有别的婴孩,所以这眼下她怀里的孩子是我的眼前阵阵发黑,呼吸也跟着粗重起来,心里一阵阵揪痛,不行,我一定要救出我的孩子!
尽管不知道小玉儿是如何偷走我的孩子的,但是眼下却危急万分,她这么晚鬼鬼祟祟地到后花园来,莫非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他?这里这么多石头,还有高高的假山
我即便想大声呼人过来,只怕惊动了小玉儿,她一个狗急跳墙,我的孩子正在她的控制之下,肯定性命难保,说不定立即惨死在我面前;如果我悄悄回去找人的话,说不定这段时间里她已经下了毒手,怎么办?
我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继续悄无声息地跟着她,走一步看一步了。
走到假山旁,小玉儿突然停下脚步来,一动不动,不知道下一步准备做什么。机会难得,我决定当机立断,劈手夺下孩子。
我悄悄靠近,然后猛地一把扳着小玉儿的肩膀,将她的身体拉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这一瞬间的机会中,我迅雷不及掩耳地从她怀中夺过襁褓,可是谁知道这襁褓一入手,明显手感和分量不对,我心中一惊,糟了,中圈套了!
还没等我松手将假襁褓扔下,忽然间耳边一阵急促的寒风掠起,小玉儿竟然无比敏捷地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来,狠狠地向猝不及防的我刺来,这一突袭阴狠而决绝,挟带起令人心悸脊凉的寒气,直冲我的胸口袭来,令我躲避不及。
其实我发现襁褓是假之后就立即有所反应,料想到她会突然袭击伤害于我,只不过躲闪多少还是慢了半拍,要害部位算是躲过了致命的刀锋,但是只听到“咯吱”一声怪异的声音,我的肩头一凉,接着就是剧烈的疼痛,这不是一般刀刃刺入**的闷响,显然小玉儿这丧心病狂的一刀狠狠地刺在了我肩胛的骨缝之间,虽然不深,但是疼痛却异常强烈,我的全身在那一刻禁不住颤抖着抽搐起来,几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