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向他点个头。
「我们要下车了,你保重。」旁边的他站了起来,他真的好高,真的感觉好不像人类,感觉就像是老天爷忽然派来给我安慰的天使。
好吧,太浮夸了,可是接受到这两个陌生人的温暖,至少让我心情没那么糟。
他朋友也很高,长得也很好看,他们给了我一个微笑,轻轻向我挥挥手,然后下车。
盯着那包药布看了很久很久,直到捷运到站,我才把它收起来。
搭上回学校的公车,原本想去操场走走,但脚痛的越来越厉害,加上怕遇到张哲煦,我直接走回宿舍。
「双允,你回来啦?」一开门,田清媛正巧要从房间出来,看到我后愣了一下,「你脚怎么了?」
「不小心摔伤了。」我乾笑两声,并不想跟她说这两天发生的事。
更何况她刚失恋,状况也不太好。
「你还好吗?学长有带你去看医生吗?」
愣了几秒,幸好现在有戴口罩她看不清楚我垮下的嘴角,「嗯,有带药布回来贴。」
我答非所问,赶紧闪过她走进房内,将所有东西放下,拿了几件衣物准备要去洗澡。
等我洗澡好后,田清媛换了一套衣服,「双允,我要出去一下,有需要帮你带吃的回来吗?」
我摇摇头,「不用,谢谢。」
吹完头发后,拿起手机一看,有一通未接来电,是张哲煦!
时间点是还没回到宿舍的时候,我的手从看到这则讯息后开始抖,并没有其他讯息,我赶紧回拨电话。
张哲煦要说什么?他会来找我吗?
他没有接,我放下手机,觉得力气再次被掏空,觉得又快要哭出来了。
要不是现在脚痛成这样,真的很想去跑步,想让自己忘记一切。
正想传贴图给牧佳慈时,电话响了,我抖了好大一下,竟然是牧佳慈打来的。
「喂。」
「双允,你下礼拜会回台中吗?」
「嗯,会呀。」完了,听到牧佳慈的声音我真的要哭了。
我真的是个超级爱哭鬼。
「那你可以留一餐的时间给我吗?东文附近新开了一家简餐店欸,我妈说价位不贵,而且餐点很多,我们一起去吃吧。」
「嗯。」我点头,完蛋了,真的哭出来了,这两天到底哭了多少眼泪了?都比喝进的水还多了吧。
「你怎么了?」牧佳慈被我吓到了,「双允,你冷静,发生什么事了?」
「我觉得……好像结束了。」挤出这句话后,我爆哭。
牧佳慈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就这样安静的听着我哭,幸好田清媛出去了,才让我终于把一切的情绪都宣洩出来。
「好点了吗?」
「嗯。」我能想像,牧佳慈在电话另一端的表情,我慢慢的,把昨天早上到今天为止发生的每件事说了出来。
遇到全若唯的那段事情,花了好长的时间才讲完,遇到那个神祕男子的事情,我调侃了自己一下,竟然在惨到不能再惨的时候有个帅哥给安慰。
就因为听我讲话的对象是牧佳慈,才能这么毫无保留。
我真的很逊啊,但是也真的很幸运啊,她总是一直这样听我说。
「佳慈,我又这样了,把一堆负面的东西倒给你。」
「才不是,我怕你不说,你说出来就好了。」牧佳慈语气温柔,「说真的,这次我真的不知道能给你什么建议……现在对我最重要的事,是你的脚,你一定不要再跟自己开玩笑了,这几天除了上课就好好休息。」
「嗯。」
我好想问,从上次严则毅的事之后,牧佳慈的心情是怎样,但不敢问也知道这不该问。
就算我们感情再好,这也不是能讲的话。
「我希望你记得,不论如何,我会在,就这样。」最后,牧佳慈的话又让我红了眼眶。
反覆看了手机好几次,始终没有张哲煦的讯息或来电,那通傍晚的电话,是为了什么?
我贴上药布,用棉被把自己包紧,想赶快睡着,暂时忘记所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