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国维看着隆科多和岳兴阿之间的鸡飞狗跳,眉心越发紧了,“福晋啊!我看小岳子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赫舍里氏淡淡道:“那是因为隆科多自小被贵妃管着,就是想上天也飞不起来。”
佟安瑶晃了晃怀里的儿子,指了指院中的隆科多、岳兴阿,柔声道:“塔石哈,你可不能和小岳子学!”
“嗯,塔塔乖!他……不乖!”塔石哈奶声奶气道。
隆科多这下可不会逗着岳兴阿,不过多时,就将人抓住。
岳兴阿乖乖地跪在大家跟前,满脸堆笑卖乖,不过大家知道他的性子,大多板着脸看着他。
佟国维:“小岳子,之前是我将你宠太过了,让你有些无法无天,明日,我会让人请夫子给你上课,咱们争取比你老子更快考上科举!”
岳兴阿闻言,挠了挠屁股,“玛法,我还是个孩子,再说,阿玛说过,我现在闯的祸比不上他,这个惩罚我不服!”
“哼!不服也得服,谁让你是孩子。”隆科多用脚踢了踢他的后背,“就因为你读书少,在外才容易说错话,老子可不想被你连累。等六阿哥大了,你要进宫给他当哈哈珠子的,宫里那么多贵人,你这张嘴不好好管着,谁知道会不会出事。”
岳兴阿望了一圈,没人替他说话,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好吧!先说好,我还是小孩,你们都不能欺负小孩。”
他倒是想哭,可惜阿玛、额娘都在身边,如果只有玛嬷、玛法,这一招可以,在阿玛面前,这一朝完全免疫啊。
“唉!早知道让额娘给我生个哥哥了,这样就不用我受苦了!”岳兴阿如小大人一般叹气道。
“呵!”隆科多冷嗤一声,“如果你真有兄长,你能这样无法无天?。”
佟国维闻言,点了点头,“是的,当年贵妃还在家的时候,你阿玛就被管的死死的,小岳子,你虽然当不了弟弟,但是可以当哥哥。”
岳兴阿听到这话,眼睛放光,立马看向那日雅,“额娘!”
“……”那日雅一头黑线,看岳兴阿那样子,她还是期待下一胎生个姑娘吧,否则生个儿子,恐怕被岳兴阿欺负死。
岳兴阿的事情就这样定下,在佟国维一家人其乐融融时,佟国纲派人来请他们过去用晚膳。
想也知道,是询问贵妃的事情。
那日雅将乳母将岳兴阿带下去换衣服,等会儿用晚膳。
佟府晚膳时分,佟府两位国舅齐聚一堂,面上看着都欢欢喜喜的。
大家先是对着紫禁城的方向举杯恭贺六阿哥、八格格生辰快乐,聊了一点宫里的事情,晚膳到一半的时候,开始说起府中的事情。
现在佟府看着形式大好,先前佟佳氏虽然深受康熙器重,朝中也提拔了不少官员,但是在宫中,也只有一个佟安宁。
比起赫舍里氏、钮枯禄氏,佟佳氏的底蕴还是不够,而且佟安宁不允许佟府再送姑娘进去,因为这事,他们私底下被好多人笑话。
现在贵妃生下龙凤胎,佟佳氏彻底翻身了,就是赫舍里氏、钮枯禄氏也比不他们。
自从龙凤胎出生后,佟府的两个国舅睡觉都咧着嘴,府中的下人也大手笔地赏了半年的俸禄,整个佟府都喜气洋洋的。
尤其龙凤胎虽然早产,但是身子健康,甚少生病,说不定他们努力一下,未来再出一个拥有佟佳氏血脉的皇帝也不是没有可能!每当想起这,佟国纲、佟国维都是充满了干劲。
佟府两房,佟国维这边日子还算安稳,几个孩子日子也都过得平顺,佟国纲那边今年有点麻烦,佟国纲的儿子鄂伦岱的妻子病逝,需要续弦,佟国纲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想和索额图结亲,娶一个赫舍里氏的姑娘,要么娶个蒙古格格。
还有就是给六阿哥准备的哈哈珠子人选,府中孩子不少,但是皇上肯定不允许八个哈哈珠子都选了佟府的人,两房一家出一个,皇上那里应该允许。
隆科多闻言,停下筷子,“之前岳兴阿扮小沙弥逗乐了贵妃,皇上为了奖赏补偿他,已经答应他当哈哈珠子了。”
等到他回去后,让岳兴阿学点武,这样就能保护他们家的阿哥。
佟国纲一听,缓缓点头,“岳兴阿年纪虽然大些,也没差多少,只是你要好好教他。”
隆科多敷衍地点了点头。
至于鄂伦岱的续弦,佟国维没什么想法,无论是哪家的,娶回佟府,就是佟府的人,只要本分过日子,哪家都可以,但是若是不本分,再好的家世,佟府也供不起。
佟国纲听明白佟国维的潜意思。
现在他们家已经有了六阿哥,赫舍里氏是二阿哥,未来两家肯定要斗起来,如果府中有人吃里扒外,那就不得了了。
思来想去,佟国纲打算给鄂伦岱娶个蒙古格格。
鄂伦岱听完后,有些不满道:“我不想要个蒙古格格,又霸道,又不会管家,不如在京中再找一个呢!”
那日雅闻言,立刻横眉,正要开口说话,手腕一热,扭头看到隆科多按住了她。
隆科多嗤笑一声,冷声道:“大伯父,您觉得现在鄂伦岱适合续弦吗?贵妃好不容易生了龙凤胎,在她怀孕的那段时间,咱们不说全府吃斋念佛,也都收敛心性,求神拜佛,努力做好事给贵妃积德,可是鄂伦岱他做了什么,他宠妻灭妾,任由妾室折磨死了正妻。”
佟国纲皱着眉头:“事情都已经过去,现在人也没了,说这些没用。”
“呵!如果咱们是两家人,大伯父这样说,我觉得没什么,但是现在咱们是一家人,鄂伦岱这事传出去,让旁人怎么看佟府!”隆科多斜瞥了鄂伦岱一眼,见对方怒目而视,挑了挑眉,“大伯父,鄂伦岱续弦这事,先放放,还是管好儿子。这段时间,我看吉布和乌勒打了好多次,快结成死仇了。”
吉布是鄂伦岱小妾的儿子,乌勒是他正妻的儿子,自从鄂伦岱的正妻被妾室折磨死,鄂伦岱的的理智似乎回来了,不再宠溺吉布,爱妾也被他关在后院,然后一心一意地补偿乌勒。
然后乌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往死里折磨吉布,隆科多撞上两次曾经制止过。
不过源头还在鄂伦岱身上,如果他不管,最后恐怕会闹出人伦惨事。
贵妃姐姐总担心他学坏,谁知最后,鄂伦岱居然走上了这路子。
鄂伦岱一听,立马挺起胸膛,阴沉着脸,“那我娶赫舍里氏,反正咱们将来和索额图肯定坐不到一个桌上,折磨他们家的姑娘,你们也高兴。”
“混账!”佟国纲抬脚踹了鄂伦岱一脚,“说什么蠢话!隆科多说对了,续弦的事情不急,反正你现在嫡子不缺,庶子不愁。”
等到散场后,隆科多和那日雅一起回自己小院。
月明星稀,清亮的月光洒到小道上,仿佛铺了一层银似的,玻璃灯笼的烛火散发着温柔的光,驱散了夜间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