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搓着鸡皮疙瘩,轻声道:“太太一日一碗都是老黄历了。老爷最近用得多,早晚都要用奶漱口洗脸,泡脚洗澡也不忘放?”
家里只有两个奶娘,上哪找这么多奶?就是牛一日下来也不产这么多啊。楚韵狐疑地想。
杜容和把这个话问了出来。喜鹊小声道:“三爷,是正院只有两个奶娘。”别的话她就不肯说了。
就是要跳槽,丫头也要记住一个丫头的本分,不该说的绝不能说,否则新主子想起来也容易有疙瘩。
楚韵想了会儿,闵氏有一个奶娘,魏佳氏也有一个。
这么说,这不要脸的老杂毛把媳妇儿的口粮都搜刮过去用了?
这话传出去还得了?
杜容和脸色铁青,真想不明白爹怎么忽然糊涂了,之前是狠毒,现在怎么整个人都变了?人老了就那么可怕吗?可人人都会老啊!他拧着眉心,掏了一个十两的元宝给喜鹊,道:“他要用给他去外头买,不许再问大嫂二嫂的奶娘要。以后他要干什么都跟我和你三奶奶说一声。银子花完了,你找三奶奶。”
楚韵在旁边听着一点不吭声,杜老爷丢人害人疯了还是死了都跟她没关系,只要他不跑过来为难自己就行了。
回屋后想着杜老爷,杜容和始终没睡好,楚韵知道野牛沟不会出事,人沾着枕头就睡了。
杜容和辗转反侧,回头一看,身边这个都在的轻轻地打呼噜了,失笑道:“就这么信任爷?”
次日一早,楚韵先把罗阿墙叫过来,让秦好女把事说了一遍,罗阿墙比罗阿城墙有谱,听了就担忧道:“一晚上过去,万一把粮商打死就不好了。”
他越想越怕,但都是为粮商的性命担忧,跳上马车带着秦好女秦好男就往乡下跑。
楚韵虽然想跟着去,但杜容和不放心,道:“你在家等我的消息,等那边的人到了,你要是想去,就跟着他们去。”
楚韵想着这些人多半是皇家的人,两边的人真打起来也不敢打皇家的人,于是同意不去了,只是不忘跟李叔说:“多带几个花甲老人过去,谁犯病就让老人躺地上说要死了,我看有谁敢乱来。”
李叔听得眼睁睁的,半天才说:“我的奶奶,您可真是大善人一个呀!”
杜容和交代完就当差去了,人还没进门就有个小太监不长眼似的往他手里一撞,杜容和熟门熟路地把秘折揣在怀里,关着门慢慢看。
当日他把稻子送过去,皇庄的人都笑得花儿似的,直夸杜家人聪明机灵,竟然能把他们折腾了十几年的稻子种个五六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