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这边只能干瞪眼,虽然楚东陵现在不敢作妖了,卖多少钱都老老实实地把东西送过来,但她还是不愿意把主动权交在楚东陵手里。
楚韵不甘心,回头又让李叔出去打听了一圈看这两户人家是什么来头。
李叔回来就擦着汗说这两户卖瓜子的还真有点来头,两家真说起来其实是一家。姓荣的是哥哥,姓花的是妹夫。荣花两家是奴才出身,主子在南边做盐商,家里财大气粗,年年都要使几个人来给京里的靠山送银子,他们就是这么回来的,慢慢的在京里成家立业,虽然奴籍未改,但早就把自己当主子了的,家里仗着京里后台的面儿也很霸道。
至于靠山是谁,李叔就打听不出来了,两家人在这上头嘴很严。
楚韵只好问杜容和。
杜容和果然知道,他很轻蔑地说:“是个大太监。”
楚韵吓了一跳,既然杜容和都说是大太监,那这个名头可就真的大了,这种人杜家惹得起吗?楚韵不愿意去碰,但她也纳闷儿了:“去年我不也卖了几十斤吗?也没见人跳出来不许我卖啊!”
杜容和说这是因为她的东西太少了,而且大部分都卖给了姚太太,略剩一些也是亲戚邻居拿了。那么点儿数人家看不上,而且也不能看着亲戚朋友间互送表礼啊。
今年楚韵要打开门做生意,人家必然不肯干。
楚韵听了只能说居大不易,没关系在京里卖卖瓜子儿都这么艰难,干脆道:“咱们跑远点去乡下卖也行,不是非要在城里卖,这个他们总管不上吧?”
杜容和虽然为人谦逊,但他的字典里也没有退让这个词,更别在一个敛财的面前退让。
他笑着道:“要是咱们自己有铺子,他也管不上,姓荣的姓花的背靠大树好乘凉,咱们不也有大树吗?谁还能大得过母树去?”
只要他们自己开铺子,这点威风杜容和还是有把握能借到,又道:“之后大主顾来,咱们也得有地方招待,人靠衣装马靠鞍,总不能让他们在大街上站着跟秦家人说话,没铺子的流商谁不想占点儿便宜。”
楚韵也是来了之后穷日子过惯了,加上这里这个不许女人做那个不许女人做,久而久之开铺子卖东西这类事几乎已经不能在她脑子里浮现,好像略想一想就大逆不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