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抱着袖子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奴才,张口就说:“老主子抓了个蛀虫。”
只有先天性长了一脑门子通天纹的真大爷和杜老爷这等后天亦得通天纹的二大爷知道。
这是何大爷办错了事,让老主子给咔嚓了。
谁不贪!谁不搞女人!至于吗?要真这么算,满蒙八旗的老爷还能活几个?
再说“老主子待咱们如同亲儿女,咱们何时在老主子手里讨物件儿吃过亏?”
楚韵听到如雷贯耳的慎刑司,倒又有了点儿缺德的感慨,仿佛自己旅游又打了个卡,虽然这个卡是别人用命打的。
杜容和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在非人的研究上更用心了。
他活了快二十年。从小到大研究过不少东西,调皮时甚至做过怎么让蚂蚁、蚊子等害虫死得不易的正义之举,但像这样充满桃色韵味的事他都是一边看着外边的表兄弟们做边躲得远远的,生怕污水甩过来沾湿自己的衣角。
杜容和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不可能像兄弟们似的为姑娘绞尽脑汁,但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庆幸自己念的书足够多,能使用的花样也比那些不学无术只知道用钱砸人的纨绔子弟多。
经过几天的苦读以后,杜三爷很快就总结出了一点心得。
非人在人间也有很多种类,一种叫不是人,做一回不是人,就得当八辈子吞粪充饥的狗。
像他爹和何显耀就不是人。
杜容和每每想到此处,必要长叹:亲娘不仅性子糊涂,其实连那方面的爱好也与常人迥异啊……
至于男女间的非人,民间传说有很多,像白娘子、女驸马这样的都是,主角不一定是人,但主角一定有超越“常人”的能力。
在杜容和看来,这些故事其实说的都是人与非人的姻缘,是老百姓安慰自己的美梦。
他要做的,是成为楚韵一个人的梦。
杜容和发现规律了。
要讨女孩子喜欢,就要话少钱多相貌不凡又无所不能。
换句话说,只要他一言不发地承包了楚韵想要的一切,解决了她所有想要交给别人解决的困难。那这个非人的感谢,自己就算完成了一大半儿了。
想通这一点后,杜容和的话迅速减少了,也不爱吃了——没有哪个非人的故事是写猪精的。
他开始起早贪黑地帮楚韵做事,早上跟着何妈学做馒头,可惜这上头他没什么天赋,白馒头加了糖蒸得两人拳头那么大,还是发不起来的死面。
楚韵吃两口就噎着了,她还溜过去关心何妈是不是跟李叔吵架了,怎么好端端的馒头做得跟地雷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