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边吃饭边看着小荷老师的下颚线想,大暖男冰块脸,真是各有各的好,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让他再当个冷冰冰只会说好的机器人什么的呢?
杜容和让楚韵看得有些发毛,深深地看她一眼后脸色更冷了。
这边当妹妹的心头一喜,那边楚东陵好哥哥看着妹夫这眼神一顿饭吃得胃里发痛,好弟弟地喊了两句始终不见这小妹夫搭腔,讨了个没趣儿,自己就有些忐忑。
楚东陵琢磨着无论如何也要跟姓杜的修好,不然以后他还怎么从宫里出来转悠的太监身上化缘顺好东西卖呢?
杜容和看得好笑,等着楚韵吃饱喝足,把楚宗保打发回去悬梁刺股,便当着楚东陵和柯氏的面淡淡道:“我和小韵夫妻一体,她要葬六岁的楚芸自然也要把六岁的我带走,一下走了两个人,多少有些不吉利。
我找大师算了算,大师说最好家里开了祠堂,让人哭丧守灵,请人三跪九叩地把这块牌位放在屋子里去,完全把以前那个魂送走,不然家里迟早得被前头两只鬼一窝送走。
我想着这宝地又不是乱葬岗,哪能住一窝鬼呢?于是敲锣打鼓地找了人,既安葬那两只鬼也给哥哥嫂嫂积些德,趁着大家都在,东陵兄,咱们挑个好日子把喜事儿一起做了吧。”
什么喜事?楚东陵让杜容和阴阳得脸色难看,但还不等他搭话,屋子外李叔就带进来一房人。
女人梳着往后勾的大勺发髻,穿着灰扑扑的粗布短衣,看着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一左边拉着十三岁的儿子,右边拉着十二岁的女儿。她男人只有三十多,一根大辫子盘在头上,也穿得灰扑扑的,大肥裤腿卷了好几层堆在脚边跟着李叔走在前边,妻小都在后边。
杜容和道:“这一户人家都是内城罪官家流出来的,洗衣做饭、打扫屋子、摔盆打碗都能做,要是家里不幸走了什么老人,再不必花冤枉钱。”
楚韵差点听笑了,楚家现在名义上就两个人,楚东陵和楚宗保,楚宗保还小啊,这能走的老菜帮子可不是只剩一个了吗?
楚东陵已经快让气死了,他就说自己乡下土妹子怎么变得这ῳ*Ɩ 么坏了,感情都是这老米养的孩的。
他憋了一肚皮的脏话,转头看到杜容和雪白的衣裳又把话咽回去了,默默道:还是银子要紧。
银子要紧就更不能要这么多人!
内城出来的奴才能有吃素的吗?人家从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大酒喝着大肉吃着绸缎衣裳穿着,就是烧火丫头也多半比外头小户千金过得好。
楚东陵张口回绝,道:“三爷的心意我领了,但楚家门第小,养不起这么多人,再说人家前头主子是做什么的我是做什么的?没得辱没了人才,还是像三爷才配得上他们。”
杜容和笑道:“咱们一家子兄弟何必说两家话,我还能让大爷操心买人的钱?”说着把身契拍在楚韵手上,楚韵一溜烟儿就拿给柯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