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氏就跟闺女一人一句顶起来,两个人都用的手势,蛇般在院中扭动,都快活极了。
楚韵大老远看着就跟小荷老师道:“你们家的语言天赋真强!月姐儿若不能进宫,以后在家做个萨满与天地沟通也不错。”
简而言之——大神跳得很像。
杜容和听得叫了两声娘,不能信这爹病殃殃地在屋子里躺着,她就这么高兴啊。
让爹知道心里还不知怎么想呢?
那边母女两个玩得起劲好似没这人般,郎氏甚至对楚韵比了个——你是呆瓜。
楚韵看两母女上下比划,一个字不说,也跟着比划了一通,是陕西话的——你呆瓜。
郎氏瞅着也哼哼唧唧地回了一通手势,这回就一个字——你。
魏佳氏低声问大嫂:“她们说的什么?”
闵氏哪里知道,但大嫂不能没有不知道的事,所以她边比划边胡说——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弟妹说她去种地了,谢谢太太的地。太太说——我不要你的谢,只要在泥巴堆里打滚时不要说是杜家人就行。
魏佳氏目瞪口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可置信地问:“为什么你们都能这么说话,我不能?”
楚韵在门上给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比了两下。这回魏佳氏看懂了,她说的是——因为二嫂不够八卦。
魏佳氏:……
楚韵的地在獐子坡,听说以前这片地经常有獐子过来,后来让人吃光了还是叫獐子坡。
獐子坡比大王庄和野牛沟荒凉多了,这里住户不满百,好像说是因为煞气太重,人都不愿意在这里住。
楚韵甚至都能看见不远处的乱葬岗,走在路上也格外小心,怕不小心踩到人坟头啥的。
三月份的天还有些冷,许久不翻的土也很硬,上边有许多杂乱无章的大石块,还有半人高的不知名野草。
在这片荒凉地中,楚韵看着一个人站在小树林中,叉着腿,螃蟹似的慢慢横着过来。
她看见那个人是个小孩子,可能有十一二岁左右,穿着整齐的明制儒衣。
楚韵看了会儿小心翼翼道:“楚宗保?”
怎么跟被煽掉的猪似的啊?
楚宗保大张着腿,以一种快要寿终正寝的姿态跳了过来,对着她叫了声:“姑,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