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声的人比有身份的人更前途无量,做哥哥的沾点儿妹妹的光怎么了?由衷地心疼道:“她辛苦了,若做哥哥的能早些发达,也能叫她早点上京多享几年福。”
这话说得, 好似楚韵在楚家光顾着做大小姐享受了似的。
秦好女让他这做派恶心得险些往后跌一跟头,她说不过这等厚颜无耻之人, 所以一把就把楚宗保往地里拖着走了。
父债子偿嘛。
楚宗保长这么大头一次被姑娘拽住,整个人都跟鹌鹑似的羞答答地走,竟是连下田都不怕了。
秦好女选的地可不是什么上等良田,而是秦老今年给她新佃的一亩下田,田里肥力薄,还有许多长得很深的野草根,他们要做的就是趁着还没热起来把这些东西挖出来,晒死或者烧死。
这是个苦力活,楚宗保想看看种地很扫雪比起来哪个更累,竟然当真吭哧吭哧干起来。
扫雪,堆雪人是楚宗保心里最累的活。因为雪冻人,除了这个,他这辈子就没受过别的罪。
这会儿一动田地就笑了,他觉得很轻松,土块很容易就能被翻出来。
他觉得自己一天能干十亩地!
楚东陵一看就暗道要完,农人种地很多时候都不会觉得累,越累反而越有使不完的牛劲儿。
但使过劲缓下来,到了次日日子就难熬了。
楚宗保不服自己是衰阳,在地里忙得汗如雨下。
楚东陵摇摇头,走了,想,自己这么聪明,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蛋呢?
楚韵乍闻秦好女在乡下把楚家父子刺了一顿,顿觉当时没有白教她沤肥之法。
当年真正的楚姑娘去了乡下不到一年就活活怄死了。楚韵穿过来后,并未尝到她那样的委屈,但也吃了不少苦头,所以晚间便与杜容和商议她白日也要去跟着监工,她也想狠狠出口气。
杜容和就想这口气怎么不出在他身上呢?出在区区一个楚宗保身上未免也太浪费了。
于是,书也不看了,说:“我也要去。”
下次再浪费了怎么办?
楚韵不乐意带他,小荷老师别看是能吃苦的人,但骨子里纨绔子弟的习性真不少,让他种地,想想道:“要是咱们真是靠地吃饭的农家人,想必不到三月就讨粪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