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三岁送她进宫供人货物般挑选,挨过这一次,等到女儿成了娘,还要再看她被拉到宫里检验奶|水是否合格,以供皇子皇女挑选。
楚韵想想就受不了。
杜容和听她是为这个忐忑,脑子里也顿时清明了,他没有去猜楚韵是不是看不起自己,而是在想——她对自己也是真心的,不然一个女人怎么会想到子孙后代身上?
他握住楚韵的手道:“你不想,我自然也不想,如果不能离开黄米胡同,我宁愿我的血脉就此断绝。”
奴才不是奴才官员不是官员的苦,杜容和自己都受不了,他怎么能忍心自己的孩子再去受罪呢?
楚韵问:“你家里人要是问起来怎么办?”
宗族、父子都能轻而易举地碾碎一个人。
杜容和片刻间已经想好了,杜家本来就没有宗族,沈阳那头也远得很,等杜老太爷死了,杜四叔难道还插手得了隔了于数房小辈的房里事?
杜家就更简单了,他道:“皇帝不是让我们到处去推教堂吗?我们一起去,我推到哪里,你就种田种到哪里。山高水远的,杜家哪里管得了我们?要是他们非要让我们回来,我就信里说孩子已经生了,他们要是让我们带回去,我就说孩子路上被折腾没了,咱们要在家做法事。这么多来几次。家里一定不敢再催我们回去。”
楚韵被他说得啼笑皆非,道:“这个谎就不用撒了,太不吉利。”
杜容和迅速改口:“是我该打。我再也不说了。”
两个人无声地看了会儿,楚韵先溜了,她的勇气刚刚已经用完。
杜容和还捂着下巴,他是头一回被姑娘亲。
虽然,他本来是打算亲楚韵的。
但被主动亲吻的滋味也不坏。
杜容和笑着回味着这一触即收的吻,心想,娘和爹不想给他的真心,自己是不是已经得到了呢?
当晚他没敢跟楚韵睡一张床。
夜凉如水,暗香浮动,屋子里一片低暖的烛光。
杜容和一个人抱着被子躺在小榻上想究竟要去哪里。
京里不如南边水多船多,洋人来的也不是最多的。要是他们要四处去推教堂,阻止传教士踩着老百姓的家庙四处拉屎,那他们以后必然要往南方去。
楚韵早上一睁眼,就看见杜容和坐在床边。
杜容和:“你喜欢南方吗?我们去南方怎么样?”
楚韵喜欢南方,她在现代就喜欢南方温柔的山水,更重要的是,去了那里就真的是天高皇帝远了,杜容和也一定会脱包衣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