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问他们要一顿饭钱,半点不手软,还专门说要烹羊宰牛。
劳夫们很高兴, 大家都瘦了一大圈,急需油水养身。
——这个没法子, 苦力活就是苦力活,吃再多盐米油水,也只能保证人不会过劳死,身体上的磨损只会减小不会消失。
揽差的还是何妈说的那个偷偷养了戏子表弟的高太太。
听说那个表弟在唱戏时也遇见过陆五,陆五还没继承家业,陆家的男人不能做衙役的就只能种烟为生。
当时陆五过去卖烟,遇见了甄明达,甄明达正当红,唱完后就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拉着要硬做契兄弟,是陆五救了他,还说要跟他做真正的过命兄弟,以后把他赎出来一起过日子。
甄明达被人间真情感动了!
他给了陆五钱财,陆五都不要,说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要弟弟的东西?还是甄明达指天发誓说他不收就再也不见他,陆五才收下来。
甄明达想要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哥哥,而是一个家。但他发现陆五似乎有很多兄弟,他很快就把陆五拒之门外了。
现在一想,他奶奶的,自己可不是逃过一劫吗?
高太太搂着人叫心肝儿肉,她也吓坏了,想着摆摆流水席给表弟积点儿德,于是大包大揽地要高老爷出全部的钱。
高老爷哼哼唧唧的本来不同意,后来还是他那个妾给高太太说项,她说自己进门这么久都没有过明路,是不是老爷不爱我了?
高老爷迅速同意了,他打算在流水席上悄悄的穿红戴绿领着娇妾入洞房!
流水席做的很丰盛,楚韵他们被安排在单独的厢房,一屋子人谁都不是坐得住的,楚韵就拉着小荷在窗户口看热闹。
她看了下外头,竟然都是二两一桌的翅肚席。
何妈都惊了,搓着手帕道:“咱们胡同里做事,也就是这个礼数了。这一日下来,高家少说得花三十两银子。”
杜薇杜韶对钱没有多大概念。
楚韵:“比我的嫁妆多。”
几个小的想起那二十几口大箱子:“哇,好多啊!”
高老爷也很高兴,浑身都穿得红彤彤的,喜气洋洋的带着插了朵小粉花的娇妾四处敬酒。
高太太则拉着绵羊般仓皇、乖顺的表弟现在妇人堆里调笑。
何妈凑过来道:“那个妾就是□□姑娘!”
楚韵、杜容和、杜薇、杜韶、小花、八哥等:!
何妈小声:“是葵娘告诉我的,前两天她跟着一起在高家备菜看见还吓一跳,回来就跟我说了。”
葵娘假装不认识这个已经改名叫季红的□□姑娘,□□姑娘自然也没认这个嫂嫂。
楚韵抚窗一击,道:“怪不得高老爷早十天就说季红病了,一会儿请大夫一会儿请神婆的,就是想让季姨娘再假死一回啊。”
她看了一会儿季红,季红长得很普通,只能说是清秀,单眼皮瓜子脸,人薄薄的一片,也不怎么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待在高老爷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