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人跟猛虎进村似的,瞅着他是窄袖口,大老远就跑得远远的。
那个小姑娘把哆嗦的父母叫过来,跟他们说鸭子是杜容和送的,有话想问他们。
姑娘爹才忍着怕叫他躲躲太阳,至于姑娘的大哥,已经哭着跑去叫里正了。
杜容和趁机问他们卖不卖京西稻。
姑娘爹一听这个,脸色更不好了,摆手道:“不敢卖,地上落粒生米,被主家瞅着,马鞭子都得落下来,太爷是旗人怎么不自家问旗人去要?”
杜容和要是自己种,要也就要了。但楚韵想以后北地都能种,那他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去要粮食,这是在劫贵族的命啊。
瞅着这些种着亩产九百斤粮还面黄肌瘦的佃户,他叹了口气。
拿了鸭子的小豆丁,还挺负责,瞅着这家不给,又领着人去那家,结果要了一圈,一根稻毛都没要到。
杜容和只好灰溜溜地回去了。
楚韵看他的脸色,笑:“过几日你带上我,我跟你一起去问曹家佃户要。”
也只好这么办了。
楚韵问完话,就跑去花房了。
她的兰花和牡丹都开了几盆,她想着到时跟良种混和在一起再种种看,看能不能把普通的良种变得跟皇庄的一样饱满多穗。
杜容和在屋子里转半天,始终等不到人来问她讨东西,只好自己捧着花和鸭毛过去说:“你让我带的,我不敢忘。”
楚韵早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接过东西问:“这是碰到你衣角的?”
花她能理解,鸭子是怎么办到的,人家也没那么高能碰到他衣角吧?
杜容和清咳两声,含糊过去道:“我给你做个毽子,这花也做成干的挂在床头。”
这样每日他不在家,韵韵睡觉玩乐都能想起他,以后她就再也说不出回乡下要两清的话。
李叔说了,绑住一个女人的心,就是要对她好。
干花和毽子吗?楚韵看着东西笑:“好。”
杜容和毕竟是有妹妹的人,很会做毽子。
他取了红绿绳和几枚又圆又重的铜钱,把它们穿在一起绑住,拿着线一圈一圈地绕。
做出来的毽子又大又好看,楚韵在院子里带着几个小孩儿踢了两回,把人都馋坏了。
杜月瞅着就说:“准是三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