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父母再凶,状元也点出来了。
杜容锦人有些痴气,想着两家人是亲戚,竟然真答应了,而且被杜老爷打得乌龟一般也不曾开口。
楚韵知道了来龙去脉,真不知道该说这个大爷什么好了。
天下会有这么傻的人吗?
瓢虫都肯替别人当,闵氏究竟看上他什么了?就这张脸吗?
楚韵想了下道:“这事要解决也不难,让几个姐儿说是何家兄弟做的就行。”
华姨娘是从戏班子出来的,下九流的地方比她清楚,笑:“这话难说,姐儿们受的磋磨都是男人身上来的,别看话本子写花魁为爱千金散尽。她们恨不得天下男人都死了,臭的究竟是谁,姐儿们不关心,有人臭了她们就高兴。”
楚韵仔细一想,这么几日都没见这些姐儿芳踪,多半就是华姨娘这话,搞不好人正翘着腿儿在家嗑瓜子看戏,等着外头几个臭男人大打出手。
两人说了半天,把几碟小菜吃得干干净净。
回家路上,楚韵就在想要怎么办,华姨娘这事儿一看就是为她打听的。
这时代对姑娘名声的要求不仅是对她们自己,甚至还会妻受夫累。
一个夫家名声不好的女人,住在里边的女眷出去也要被人指指点点。
大嫖儿带小嫖儿,要是一家人都得脏病了怎么办?
人与人的情分都是处出来的,人家为她累了一回,楚韵也把这事记在心上了。
姚家送了两个女儿进宫为奴为婢,十多年没见得一次面儿才换来今日的富贵,也不知那家里花起银子是何等滋味,在她心里,姚家绝不是啥好去处。
要让华姨娘跳出来不大可能,人家身契在姚太太手上,就是存够了赎身钱,主家不放人也是白搭。
楚韵想来想去,只能把注意打到杜家的女先生身上,女先生可不止诗词歌赋还有绣娘。
华姨娘手工好,花鸟尤其出众,奈何姚家人好面儿,从不许她在外贩卖自己手艺,否则人早发了,做老师就没关系了,老师是尊贵体面的活儿,姚家人必然肯应。
再说华姨娘出身虽然卑微,但并不是花柳地出来的女儿家。她在针线上的造诣,周围几条胡同都有耳闻,加上人在黄米胡同已经住了小十年。街坊都已经把她当成正儿八经的近邻走动。
回了杜家,楚韵手上的早食有些冷了。喜鹊接过来一摸还吓了一跳,她是大丫头会做人,拉着楚韵悄悄地溜去厨房把包子和梨汤拿热了一遍,才把饭端过去给杜太太杜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