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从心并不像三阿哥手下认为的那般不好,虽出身寒门,但中进士的时候年岁非常小,站在一批大叔中格外的显眼。
由此,被他老师看中,后又在在自己老师的牵线下,娶了汉军旗某位参将的女儿。
参将之所以原意,也是看中了褚从心之后的发展,却没想到他因为身体差,不能劳累,在翰林院多年未动。
于是,在他老师去世后,两家便不怎么走动。
褚从心住的地方不大,位置也不好,旁边不远处就是商铺,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非常吵闹。
三阿哥带着护卫们绕着四九城走了半圈才到,旁边行人不少,看到这个场面纷纷停下脚步。
褚从心拿着抄录好的典籍正打算出门,刚坐上轿子,就听人说三阿哥向这边过来。
他心中一惊,想起在户部的的一笔烂账,还有最近闹得风风雨雨的大阿哥拜访事件。
眉头皱起,很怀疑这位三阿哥是冲自己来的,他这是被当成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褚从心满脸严肃走出轿子,站在一旁等候,隐隐间感觉胸口有点不舒服,但也没多在意,注意力集中在远处的三阿哥身上。
舒格带着个小厮,一路问人抄小道,终于在三阿哥和褚从心在门口寒暄的时候赶到。
装作不经意的走进旁边的点心铺子,舒格和里面的几人同时一惊。
然后默契转移视线看向不同的点心,装成刚才没在茶楼见过的样子。
褚府门前,褚从心显然是听过之前那一场闹剧的,站在轿子边在讲话,就是不提请人进去坐坐。
门口寒暄可以,进府不行的态度表现的明明白白。
他倒不是心虚,只是不想成为坊间的笑谈,况且三阿哥明显是没什么好意。
三阿哥见他反应冷澹油盐不进,还不邀请自己进门,脸色就不太好看,直接在门口就说起欠款一事。
他原本是想做做样子好好说话的,大阿哥那种行为他是真做不出来。
两人的谈话进行的不顺利,加上护卫众多,一个个杵着在大街上很显眼,旁边围观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有先来的,还非常热心给后面的人介绍。
“那个是褚大人,对对,就是经常有学生前来拜访那个,旁边看起来一身富贵,褚大人叫他三阿哥。”
“他们这是干嘛,怎么都不进府?”
“说是褚大人欠了户部的钱不还。”
看热闹的人不敢大声,但你一句我一句十分嘈杂。
舒格几人的位置都听不见里面的声音,只能目不转睛盯着对面。
突然,轿边的褚从心身子晃了晃,一个没稳住,向着三阿哥砸了下去。
三阿哥懵了,被手下拉着后退一步。
随后,褚从心摔到了地上,手捂着胸口一动不动,周围一下就安静下来。
三阿哥和手下看着倒地的身影:“?”
什么情况?
旁边看热闹的舒格等人:“?!!”
还是褚府的管家先冲了上去,喊了一句老爷,众人才反应过来,忙七手八脚的将人抬进府中,又去喊大夫。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三阿哥脸色一变,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他怕是被算计了。
舒格一直等到三阿哥走了,才打包了两份点心,去了曹府。
点心铺子的老板看热闹的同时,还一直分心盯着这几个光看不买的,直到发现他们都陆续买了东西,脸色这才好看一点。
听到舒格带回的第一手消息,曹祤惊讶之余皱眉沉思,他第一直觉就是肯定不是巧合。
先不说从概率学来看巧合就是必然,就说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怎么就三阿哥一去就犯病。
要是没人插手,说破天他都不信。
“还有件事,三阿哥去之前肯定不知道,我也是一个好友告知的。”舒格故作神秘开口,打断了曹祤的思绪。
他灌了半杯茶水,才继续说:
“褚大人外放时期在户部借的那笔钱,用在当地赈灾上,这笔钱本就应该朝廷来出的,当时上的奏折被当地知府截下了,于是他就找户部救了急。”
“后来,皇上因为另一个事情将知府流放,但这笔银子就一直扯不清,中间的弯弯绕绕多的不行,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
舒格拿着扇子的手,敲了敲桌面:
“总之三阿哥选褚从心下手,多半是被人唆使,而且那人定然还有后招。”
曹祤听的遍体生寒,三阿哥是怎么选人他不知道,名单却是太子和户部的人商议定下的,太子肯定不会闹一出打自己脸。
所以有人算计的话,是怎么保证,事情都按照他想要的节奏来,包括最后又是怎么保证褚大人倒在大庭广众之下。
“那之后呢,三阿哥和褚府有什么反应?”曹祤追问。
舒格慢慢合拢扇子,道:“只知道宫中好像派了太医去褚府,但是褚大人已经不行了。”
“消息肯定是封锁不了的,褚大人平时风评很好。”
“我回来的时候,街上已经有三阿哥逼死官员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