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这才想起自己那头毛驴如今被花庄的人称为神驴,一个个没事的,都在八卦着神骑救主的事情,四休夫人说的事情还真有可能发生。
可是,她也不想住在这四休居里,这四休先生和四休夫人明显是喜清静之人,再加上两人背景貌似挺复杂,悠然此番只想平平凡凡的带着小石头过日子。
“要不,悠然姐就带着小石头跟我住吧,我反正一个人,平日里也没个伴。”这时,春哥儿在门外道。她就住在四休居的隔壁。
此刻春哥儿没有着往日的男装,穿了一身丫头短装,倒也利落十分,其实春哥儿应该是春歌儿,她娘说她的第一声哭声就如同春鸟在歌唱,此因得名。
“嗯,也好,我这里平日常有客人往来,悠然住这里也不太方便。”一边的四休先生道。
悠然有些苦笑,这些个平日常居高位的,哪怕是落魄了,但骨子里都有一份倨傲,喜欢给别人做主,不过,这时,悠然倒也没有再去清高的拒绝,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她要为小石头的安全做打算,再说了四休夫妇也是好心。
于是,悠然和小石头的住处就这么定了。
春歌儿的屋子,共有三间房,还有一个大院子,院子里如同花庄每家每户一般,种了各色各样的花,花庄的人就是以养花,卖花生活。
春歌儿收拾了一间大房给悠然和小石头住,这丫头,此刻有些小兴奋,多两个人相伴,生活总是有乐趣的多。在哪里边收拾着,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悠然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还是四休夫人的呢,得,她还是想法挣钱吧。
开粥铺子,可这花庄人似乎没有喝粥的习惯,倒是酒肆不少,要说再开酱菜坊吧,花庄人寸土寸金,都用来种花,没人种菜,要出去收购吧,不安全,危险隐患还未解除。
想来想去,即然是花庄,那就种花好了。可一想,种花得有地啊,而自己如今连个属于自己的落脚之地也没有,谈何种花,最后,悠然想到了开茶铺,自己有神水得天独厚的,开茶铺可以,想到这里,悠然便打算出去到外面看看,找个地点。
走到院子里,便看到春歌儿正摆弄着花草,小石头在边上看着津津有味儿。
悠然也凑过去,却看春歌儿正在翻着一大簇兰花,春歌儿翻了一会儿,只从里面挑了两根出来,又叹了口气,将那一大簇丢到一边。
“怎么,那兰花都不要了吗?”悠然问。
“没用了,根都烂掉了,前阵子雨水太多。”春歌儿小大人似的叹着气,今年她又亏了,去年,的时候,庄头大有家种出一根夜光兰,整整买了千两银子,把她给馋的,发誓也要种一根出来发财,于是,过年的时候,她便上山挖了很多,另外还从山农的手里收了不少,准备今年发展兰花大业,她可是看准了,不管能不能种出夜光兰,便是去年大有家这么一招,今天肯定兰花大热。
可没想,今天一开春,那雨水就不断,她因为穷,花盆不多,都是直接种院子里的,可她家地势低,水全积在那里,结果,几天的太阳一过,兰花大片大片的死,想起来就气闷。
“别丢,让我看看。”悠然道。
“你会种花?”春歌儿不信,在花庄人的眼里,花庄以外的人都不懂花木。
“不试怎么知道。”悠然微笑道。春歌儿的眼里仍有明显不信。
悠然也不管她,自顾自的拿了那些快死的兰花去,在院子里圈了一块地方,种了起来。
种好花,有春歌儿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悠然也不忙着浇神水,而是出去,转一圈,想找摆茶摊的地方,发现还是四休居门前的那片紫竹林前面的空地摆茶摊不错。边上一条大道贯穿花庄,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还有现成的石桌石凳。
问了一下才知道,这周围不是没人看中这片地,而是因为,怕打扰了四休先生,毕竟四休先生虽遭朝廷贬嫡,但毕竟是姜家的人,而这花庄是属于姜家的产业,自然的花庄人对于四休先生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敬畏。
当然,也有那大胆的提过,四休先生倒是同意了,可却被四休夫人给赶了。人人都说,四休夫人性情古怪,最难说话。
看来只能打消这份心思了,悠然想着,正欲转身回去,却看四休夫人寒着一张脸过来,悠然自然避开,没想那四休夫人却停在悠然面前:“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回夫人,我暂时也算在花庄落脚,得找个营生,这没地没本钱,我一时也养不了花,便想找个地方开个茶摊。”悠然回道。
“开茶摊?你煮茶手艺怎么样?”那四休夫人沉思了一会儿问。
“还行。”悠然回道。
“跟我来。”四休夫人说着就转身回四休居。
悠然也不时闹不清她倒底什么意思,只得跟着又进了四休居。
“那边是厨房,你去煮壶茶水来,我尝尝。”四休夫人抬了下巴道。
“哦。”悠然应声,去了厨房,不一会儿就煮好了茶,她当日在清水时,有一段时间因为云先生在她的粥铺里说书,也曾煮过一段时间的茶水,因此这煮茶手艺倒也算不错了,再加上神水,悠然自个儿喝着那茶,都能陶醉一番。
端到四休夫人跟前,倒好茶。那四休夫人尝了尝,那脸色不由的露出一丝讶然,随后却淡淡的笑了:“嗯,悠然倒是好一手茶工。”
“夫人过奖,只不过以前做过这一手营生。”悠然谦虚的道,确实,如果不是因为神水,这茶也只能算个差强人意,比起古人的茶道来,悠然不足多矣。
“好,那门口那个地儿就交给你,这平日来四休居的,多是一些雅人,也让他们尝尝你的茶。”四休夫人道。
悠然表面仍是谦虚,心里却很高兴,都说这四休夫人难说话,悠然倒觉得,这也是个面冷心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