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礼小子出了县学,悠然便各处集上逛,先将双儿的绣的绣帕卖到绣庄上,至于那几双鞋面,被悠然做主留了下来,她这会儿正愁着给自家嫂子和侄女的礼物,这几个鞋面,再扯上丈尺布,也就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悠然又巴拉了一下荷包,卖菜的钱全用了,还不够,得从她的小金库,那二十五两银子里面挪一点,家里还要添点米粮,也要帮礼小子扯块布料,做身新衣裳,到县学考试那天,可不能太过寒酸了。
小孩子自尊心强。
再加上还要去买一头毛驴给苍伯,这么一算下来,十两银子就差不多没了。
“唉,这银钱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不经花的。”悠然有些肉痛的道。
“大嫂你放心,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赚许多钱给你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礼小子拍着小胸脯道。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不过,到那时,你赚的钱要给你娘子花了。”悠然笑着打趣道。
“女人是不能太宠的,一宠就会爬到自家男人的头上,决不能纵容,今后她银钱够用就行,我还要让她服侍大嫂呢。”礼小子想当然的道。
礼小子的话让悠然一阵愕然,这论调,怎么感觉着那么的大男人啊。
“这谁教你的?”悠然问。
“大哥说的啊。”礼小子道,却偷眼打量了一下自家大嫂,他心里觉得大哥说的有道理,以前大哥在的时候,有大哥管着,大嫂大气儿都不哼,可等大哥一走,大嫂就渐渐的无法无天,尽欺负二姐和自己,可对于大嫂后来为什么又变好了,礼小子也是一头雾水。只当是老天开眼。
悠然抬了抬脸,望天,这时候,她倒是很有一点坏心的庆幸,这唐值死了还真是让她省心,要不然,摊上这么个大沙猪的老公,日子会是怎样的纠结。
接下来,叔嫂两个,东市跑完跑西市,好不容易将东西买齐,又去杀猪柳那里把鸭子领回,然后一人一头驴的,颤悠悠的回到柳家村。
回到家里。
小石头见了那些鸭子,高兴的劲儿自不必提。
且说悠然准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领着小石头,牵着毛驴去钱家村。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呀,依呀依得歪”
悠然觉得,这首回娘家真是她此刻心情的写照,虽然她左手没有鸡,右手没有鸭,可她牵着一头毛驴啊,毛驴左边一个包裹,右边一个包裹,那背上不是还坐着小石头嘛。
当然,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雨啊,这早上还是一派艳阳天的迹象,怎么这会儿就下起了豆大的雨点呢。
“娘,雨越下越大了。”小石头坐在毛驴的背上,伸开小手护着头,闭着一只眼的样子十分可爱。
“那咱们找个地方躲躲。”悠然拿着一个包裹顶在头上。然后朝四下里望。看到不远的山坡上有一座土地庙,便牵了驴朝那里去。
好不容易到了庙前,悠然抱下小石头,又拿下驴背上的包裹,正要将毛驴系在庙前的柱子,没想毛驴撒欢似的一打蹄儿,将那泥水溅得悠然一裤腿,悠然看着黄泥斑斑的腿裤,气的踢了那驴腿一脚:“你丫的再撒欢,惹了我火起,哪天扒了你的皮熬阿胶。”
悠然恨恨的道,小石头在那庙檐下笑的一脸欢乐。
那毛驴可是一点也不在乎悠然的威胁,头一扭,将绳索挣脱,然后一扬蹄,居然跑到雨地里去淋雨去了,还不时的学那马嘶叫几声,那样子,如同洗天然淋浴般的爽快。
“懒得理你发疯,小石头,咱们进去。”悠然瞪了毛驴一眼,可一想,人去跟畜牲较什么轻儿啊,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