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起,拿过桌上染墨的钢笔猛然狠穿她手心,沈清咬着牙,死活不吭声,林诺冷笑一声,开始拽着她的头向茶几拐角撞去,沈清忍着手心撕裂的痛楚,用双手抵挡在头额前一次次地承受着剧烈的撞击。
擦了擦手上的鲜血,林诺嫌恶地将纸巾扔弃在跌倒地纸篓里,一步步的走到那半睁着眼的沈清面前低垂下头,拍着她的脸轻声笑语道:“我的好姐姐啊,当年你那般照顾我,可曾想到会有今日啊,啊!”
她蓦然提高了声量,猛然间拔落出贯穿沈清手心的钢笔,快意笑道:“同样都是私生子,你本该多加照拂我的,可你呢?你自己说说,你有照看过我吗?”
她边笑边恨声道:“没有,根本就没有!你日日践踏我,□□我!!毁我大好前程断我回头后路!你不就是想亲手毁掉我吗?没办法,我只好先行你一步了,再回过头来狠狠地反将你一军,我的好姐姐啊,你倒是说说看我这一步棋究竟走的是妙巧还是阴损呢?!”
“我只怪自己当初没有下手再狠一点,留了祸根。”沈清恨声道,一双眸子浓的几乎要滴出血渍。
林诺站起来,颇为痛快地笑了几声,然后猛地回身在沈清诧异的注视下用钢笔利尖一点一点地划开了皮肉割断了筋脉,‘啪嗒啪嗒’鲜血滴滴落在地面上,林诺轻声笑着,慢慢跪倒在沈清身前哑声道:“钢笔上有你的血迹,这下你再也翻不了身了。哈哈……”
“你这个贱人!贱人!”沈清歇斯底里的大叫,猛扑上去与她纠打翻挠着滚做一堆,突然间,大门却猛地被一群人嗡挤着撞开,助理保安慌忙涌上来堵截驱赶,但沈凊的眼却还是被照的无法睁开了,林诺苍白着脸色得意地在地上翻滚大声耻笑。
沈清被人拥挤着蜷缩在沙发拐角处最深的角落里,她抱紧双臂,茫乱无措地望着眼前这些疯狂堵搡的人,口中只一味地说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沈小姐,您是如何悄无声息地转移这笔巨产的……”
“沈小姐,关于林小姐所说的一切您承认吗?”
“沈小姐……”
“沈小姐……”
“沈清!”
“夏萤,夏萤,夏萤来找我了,你们快让开啊,夏萤,夏萤,我在这,我、我好害怕……夏萤……我好怕。”保镖护于两侧,为夏萤辟出了一条径路,她脱下身上的西装,牢牢地将她罩在沈清头上,拥着她坚定地向外走去,沈清哆嗦着被她稳稳护于胸前,一如她十几年间对她这般。
“沈清别怕,我会带你出去的,绝不会独留你一人。”夏萤搂紧她,低声安抚。
“可是夏萤,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属于沈清的一切,都没了,没了……”沈清抓住她,流泪痛哭:“所有的一切都没了,没了……”
“没关系的,我可以陪你一起重新……”
“不,我不要这样的施舍,我可以翻盘重来的,我可以的……”夏萤被猛地推倒在地,再起身时,沈清的身影已彻底消隐在了拐角,她气急地指着左右两旁的打手怒声道:“赶紧去追啊!一群蠢货!”
“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前追赶,夏萤着急跟随在其中奔跑,沈清,但愿这一次我没有再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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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二小姐被那家人照顾的可好着呢,一点都不像您当年那般弄得满身伤痕,刚才老身在屋外偷瞧了一眼,直被看的愣眼呢!确是个极为俏丽精巧的女娃娃,您见着了,肯定也会非常欢喜的,毕竟是您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沈管家谄媚地讨好。
“好?”沈清微抬眉眼,端坐在高位上。
林诺怯怯地望了眼这阔大的院围,暗暗在心中惊了一惊,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只是偶尔躲在帐幕后瞥见了母亲数钱的笑脸便被强行带到了这里,一路上他们都对自己格外体贴周整,不曾因她是个幼女便妄加欺凌,所以林诺这一路上也就没怎么想着要在半路逃跑,姑且算是走一步看一步谨慎为妙。
此时猛然间被带到了堂下,林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拘谨,手脚极不自然地摆落成了一行直线,林诺怯怯地抬眼向上睇去,高堂之上端坐着一名少女,正肃青着一张脸凝望向她,林诺下意识地便低垂下了眼帘,心里一声声地打起了俏鼓。
“二小姐,快叫姐……”沈管家还待再奉承,沈清却是已经扬了手,她坐直身躯,轻声细语道:“还是叫表姐吧。林诺。”
沈管家眼神微垂,心下暗自思量细索,自是已然全晓了主子的意思,又岂敢再加妄口开言,恐至招来不必的平白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