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火速拿背对着他,竟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慕容岩眼角一跳,“啪”的扔了手中那早不成样子的书卷,昂首迈步踱了过来。
帐中巨大的仿真沙盘旁,军中将领们正分成两派,热火朝天的争论着,二皇子殿下被请到了中间。军人不比朝堂之上的大臣,没有含糊两全,只有干脆利落的对与错,眼下两派人各执己见,非要他分出个胜负。
慕容岩并不理睬,伸手径自将那代表夜国军队的小旗从沙盘之上一个个摘下,全都收拢手中,他冷声吩咐一旁随从:“去请吴将军过来。”
帐中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要请那缩头将军来要作甚?
纪南也担忧,凑近他低声问:“你要做什么?”
他不知为何有些咬牙切齿,并不看她,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当然是早点离开这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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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乾称病已久,不出帅帐,也谢绝见客,军中大小事一概不管,横竖有纪南在,打理的妥妥帖帖,他放心得很。
其实吴乾心中早将这帐算得一清二楚:纪东在西里人手里,这仗若是输了,他大可以以此做文章,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纪南浑身是嘴都不一定说得清。纪家世代持白虎令,端密太后想除掉他们已经很久了,若此次得逞,干爹一定会为他邀一个大功劳。
赢了当然也好,皇帝向来宽厚慷慨,绝不会亏待凯旋而归的主帅。
不论输赢他都富贵定了,傻子才会再拼命打仗!
他躺在案前柔软的褥子上,喝着热茶,遥想着此番回去后尽享上京的繁华,正惬意的眯着眼沉醉,外间忽然来报说,二皇子殿下宣他去纪将军帐中商讨要事!
这个南国杂种皇子,真是烦透了!吴乾心里恶毒的咒骂着,恨恨的摔了帐门过去。可到了慕容岩面前,却不敢造次,恭恭敬敬的行礼,起身时装作虚弱的需要旁人搀扶。
慕容岩好心的命人给他搬了一张椅子坐,“吴将军,”他站着,居高临下,“七日之后,集齐所有大军,与西里决战。”
吴乾还没坐稳,惊吓过度滑了下来,重重跌坐地上。
帐中其他人,纪南与众将领面面相觑,又同时望向负手而立的慕容岩。而慕容岩一脸冷色,分明不是在与他们或吴乾商量。
“大军兵分两路,一路仍旧从夏城攻向衡州城。”他一扬手,飞出手中一半小旗,整整齐齐插在沙盘上的衡州与夏城之间,“另一路,提前三天开拔,从北面绕过衡州城,再从衡州城的正面攻进去!”
他将手中剩下的旗拍在衡州城正门以西,那曾是大夜与西里的交界处,与南面的星涯山相距不远。
“殿下,”吴乾干巴巴的开口,指指星涯山下密密麻麻的代表了西里大军的小旗,“星涯山的山脚下,驻扎着西里九万大军!衡州城里也有三万,插到他们之间去发动进攻……这不是找死么?”
慕容岩伸手,掐断了代表衡州城中三万西里大军的旗,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吴乾,“在那九万大军发觉之前,冲破衡州城正门,进到城里,就不会死了。”
吴乾一阵晕眩,这下他的脸色货真价实的白了下去——这人说得轻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