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誓他一定会回来!
但是,他没有回来!
每年十月的第三个星期天,她都会到公园去等他,但是,他一直没有回来!
阳光依然闪耀如昔,只是它的热力不再照耀在她的身上。
而后,为了孩子,她把她破碎的心和哀伤的灵魂密密地封闭起来,并与阳光道别。
然而八年后阳光却突然回来了!
他终于回来了,但是,他却忘了她!
我们曾经见过面吗?他问。
锐利的蓝眸仍然是天空般的颜色,蜜金色的头发依然闪亮如昔,当他微笑时,阳光顿时破云而出,但是他忘了她!
阳光不再属于她了!
若莹缓缓地睁开只眸,眸中沉载着深切浓重的哀伤与苦涩,那双熟悉的蓝眸正以陌生的眼神关注地凝视着她。
“你还好吗?”他以纯熟的中文问道。
“你终于学会中文了。”若莹垂下眼睑恍恍憾憾地说。她不自觉忆起当年教他说中文时,他的舌头老是转不过来,总让她开心得笑个不停。
他蹙着眉。”我们曾经见过,是吗?”
她哀伤的双眸凝视他好久好久,才幽幽地否认“不,我们没见过,从来没见过。”她坚决地否认,但一滴泪水仍然悄悄地溜下她的面颊。
他伸出食指接住那颗晶莹的泪珠凝眸注视着,好半晌后,他才抬眼专注地看着她。“不,我们见过,我们一定见过!”
若萤长叹一声,缓缓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慢慢地把腿放到地毯上:“不,阳光已经不再属于我了。”
尼凯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仿佛快要窒息般地深深喘了一口气后,才粗鲁地问道:“告诉我,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面?”
她再一次深深地凝视他,然后,哀伤的神情慢慢地从她脸上消失殆尽“不,我们从没见过。”她面无表情地回答。
她轻轻抚平了裙上的皱褶,然后站起来,身子微微摇晃了一下,还未站稳,便开始往门口走去,当她的手握住门把时,一只修长优雅的大手已覆住了她的。
“不要走!”他暴躁地说她抬眼地着他问:“你叫尼凯·蒙狄尔吗?”
他双眼一亮。“是的,你认识我吗?”
“如果你真是尼凯.蒙狄尔,那么”她漠然的转过头去。”我确定不认识你。”
在他愕然间,若莹身影轻柔地飘了出去若莹恍惚地回到座位上,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林爱咪悄悄与美枝换了位子,坐到若莹旁边关切地问。
若莹幽忽地笑了笑。“我感觉好极了。”
林爱咪皱眉看着她。“你好像不太”
若莹拍拍她的手。“别担心,我很好。”
又审视了若莹一会儿,林爱咪才耸耸肩说:“好吧!你也不要太操心了,反正你不是说你那个宝贝儿子赚了三十万吗?至少可以先顶个三个月、半年的,你就有充裕的时间再找另外一份工作。”
“我知道。”若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说到你儿子,喂!若莹,我好像从没见过你儿子哟?”
“是啊!”若莹想了想回答。
“你为什么总不肯带他来让大伙儿瞧瞧呢?”林爱咪好奇的问。
若莹苦笑了下,却没有回答。
“哪天有空,带他来让我瞧瞧嘛!”
“会的,总有一天会的。”若莹的思绪飘远了。
“好了,别想太多了。”林爱咪拍拍她的背。“对了,那个洋鬼子副总裁不但长得帅呆了,人好像也挺不错的吗,你一昏倒,他就急急忙忙的把你抱到经理办公室里躺着,还说他会照顾你,只可惜听说他有未婚妻了”
彼得诧异地瞧着尼凯紧绷着一张俊脸走进办公室,这原先是总经理办公室,现在暂时拨为尼凯专用的办公室。
“哇!老兄,就算那次德国分公司差点被吞了,也没见你脸色这么难看过,发生了什么事啊?不是去视查吗?怎么回来后变成这副德行?”
尼凯瞥了好友兼特别助理彼得一眼,毫不搭理地大步走到吧台,倒了一杯威士忌,仰头一口喝下,然后再倒一杯,又是一口就解决掉,接着又“喂喂喂!那是威士忌。不是开水,你想喝醉吗?”彼得忙抢过酒瓶。
尼凯狠瞪他一眼,伸手抢回酒瓶,又倒一杯酒下肚,然后手拿着酒瓶、酒杯,把自己扔到办公椅上。
彼得一屁股坐上办公桌,仔细研究着尼凯。“出了什么事?”
尼凯征愣地盯着前方,默不作声。
“是视察出什么严重的毛病吗?”彼得揣测道。
“”尼凯仍是不语。
彼得扬了扬眉。“当作是好了。那么是电脑课有问题?”
他毫无反应。
“秘书课?”彼得再猜。
他仍是动也不动。
“会计课?”彼得换了一个目标。
他的表情仍僵硬的如死人。
“总务课?”
尼凯的面颊微微抽动一下。
不简单,总算有点头绪了,彼得吁了一口气。
“亏空?”
“不是?”
“公私不分?”
“懒散?”
“推卸责任?”
见尼凯一直没有反应,彼得不禁有点气馁了。
“跷班?”尼凯还是面无表惜,彼得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该不会是女人吧?”
整瓶威士忌倏地倒栽葱地搁在尼凯的嘴上,彼得晶愕得不知该如何反应,在尼凯几乎灌下大半瓶后,他才在地跳起来,伸手再度抢走酒瓶。
“你疯啦!”他无急败坑地骂道。
尼凯红着眼,剧烈地喘息着。
“老天,你到底怎么了?”彼得又急又气地追问。“说啊!尼凯!”
尼凯仍不言不语,疲惫地往后靠向椅背。
“尼凯?”彼得担心的唤了一声。
尼凯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说啊!”彼得的音量上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