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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言站在落地窗边,看着雾气围城,也一同吞噬了她倒影于窗的身影。
祝熙走了,苏然走了,这间单身公寓又只剩了她一个人,祝言突然有些不习惯了。
她捏着手机,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雾气迷蒙,也不懂自己在看什么,在等什么。
手机屏幕亮着一条刚才送达的短信:言言,阿妈的乖女,我好挂住你,怎么不同阿熙返家?我这些日子都在泗水老家的度假别墅这边,熙仔同你阿爸都在……
如果不是短信发送方,显示是母亲的号码,祝言一度怀疑遭遇了短信诈骗。整日只知求神拜佛的阿妈竟然会主动说想她,还让她回家?祝言可忘不了,小时候母亲拿着马鞭死命抽打她,念叨着要驱魔的样子。
那时候祝言也倔,盯着癫狂的母亲,失语的父亲,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也不躲,就是站着挨打,一开始她还会悲伤后面就变成了麻木。
若不是祝熙用那小身板拦着,祝言可能没机会长大。
上学后的祝言曾经试图从社会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父母对他们姐弟的区别对待,比如重男轻女,比如封建迷信,但遗憾的是,她发现她的父母是从心底里对她无爱,而非因为外部因素。
即使她上国中后就拼命兼职没花过家里一分钱,即使她以第一名的成绩从警校毕业,捧回各种比赛奖牌,她的父母不曾吝啬过她一个微笑。
聚光灯始终在祝熙身上,换做别人可能会发疯地嫉妒这个弟弟,但祝言恨不起来,祝熙是她前半生的锚点,她觉得她唯一的弟弟是值得被爱的。
把父母宠爱的弟弟拉下禁忌乱伦的深渊,算得上一种报复吗?
祝言苦笑一声,盖住手机放在了桌上。
她赤足走进浴室,给浴缸放满水,褪去睡衣。
对着镜子,她心下一惊,看见自己的身上有几道奇怪的青色淤痕,尤其是大腿处,就像曾被什么藤蔓状的东西缠绕过。
这是大半夜被蟒蛇缠过了?
下一瞬,祝言呼吸微滞,难以置信地看向镜子里,那道腹部的倒十字纹路,颜色更深了。
倒十字纹路,纯黑的,细长的,像是刺青一般,烙印在血肉里。
祝言反复抚摸,用指腹揉搓,确认不是幻觉后,她愣住了。这胎记这么多年了怎么会突然颜色就深了?是她眼睛出现问题了?可是她视力一向很好。
浴缸的水满了,祝言踏进浴缸,沉下身子,只露出一双眼。
啊,胎记深了,头发也有些许长了。祝言攥着自己的湿发,以前的齐耳短发,现在都到了肩侧。
想起人死亡后,头发和指甲还能生长,简直就像是寄生的外物一般。她想,这十字纹的胎记也是莫名其妙,就像一个诅咒,以至于她都不敢交男友。
除开她自己的事,张雅和申屠凛死了,周莹莹疯病,张雅的女儿下落不明。厉野不允许她插手,是因为她职级太低,还是厉野在隐瞒她什么?可笑啊,最后定案为人熊袭击。
张雅的子宫又去了哪里?谁会挖走死人的子宫,摘除其他器官,还可以贩卖,除了极端恋尸癖杀人犯,谁会想要?
哦对,还有哪个冤大头下的暗网追杀令……
祝言想着都皱眉,办案那么多年,这一次是所有难办的东西撞到了一起,憋屈的是她作为当事人还不能追查到底。
也许,她该相信厉野的能力,有些案子放手,对大家都好。重案组就干重案组的活儿,她该休假就休假。
算了,暂时先不想了,与其在家里拼命内耗,还不如哪天抓着厉野问个清楚。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