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我。
我回望着她,目光紧紧落在她的脸上,忽然问:“你见过她吗?”
她略一怔愣,应是很快反应过来我所说的“她”是指何人。倒也没有犹豫与隐瞒,平静地点了点头:“见过。”
我犹豫了下,问道:“她,是什么样的?”
她微微倾首向我,眸光平静道:“你想听么?”
其实我此时的心情委实复杂,不知道自己问出这个问题到底想不想知道那个凡人的事情。
但不可否认,一方面确实很想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爱吃什么,爱玩什么,与月琉相处时是什么样的,她坐在轮椅上时是什么心情……可是另一方面,我又确实有些抗拒知道她的消息,生怕在别人的嘴里说出月琉有多爱她,他们从前是如何如何的情投,如何如何的意合。
虽说她是我的前世,可是,她不是我,我也不是她。
寒般若静静看了我许久,慢慢站了起来,或许是常年累积的身居高位的姿态,她此刻也并不放松,站得很是严肃。酝酿了一会,才轻道:“其实我也并不很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那时整个梅渊,除却帝君之外,皆以青华为首。我那时,不过是个小小的魔修世,哪有机会常出入玄阴殿呢。不过那时所有人都知道,青华不喜欢那个凡人,甚至有一次,她趁着无人的时候,捏诀将那凡人扔进了修凝池里,若非灭芳阿姑正巧路过,怕是早就死了。”说到这里她停了,看着我:“知道她那次下杀手的时候,那个凡人才几岁么?”
我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语,望着她。
“七岁。”她淡淡道。
七岁……我怔了怔,那得是多么小的一个小娃娃啊,青华仙君她竟也能下得去手?
寒般若仿佛是看透了我在想什么,直接解释道:“她身为魔君,为什么要对这么小的凡人下杀手?原因,自然是在帝君身上。其实亓真从最开始并未受帝君另眼相待,而是由灭芳阿姑抚养的。可是后来不知怎的,帝君竟将她带进了玄阴殿,亲身照顾,一住便是二十二年。”
顿了顿,她轻笑一声说道:“当然了,二十二年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对凡人寿数来说,也不过是五分之一而已。只是,在那二十二年中,从未有人见过帝君如此倾心待一个人。我见过两回他们在一起时的情境,亓真很是爱笑,也很爱闹,可是无论她做出什么样的事,哪怕是将帝君的发上染到了朱墨,帝君也全然不介意。纵然他会故作严厉地责怪他,可是或许连他自己也没发现,自己的眉眼中已然浸着满满的宠溺……”
寒般若的目光虽说落在了我的脸上,可是那目光是空的,是穿透的,仿佛回到了当时的场景之中,陷入了回忆。
我微微垂首看着自己掐出指甲印来的手心,很是不想承认眼下的心情有多糟糕。就像是喉咙口噎住了一块干巴巴的面糕,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我自然不能说出我是吃醋了,否则寒般若定然会奇怪地看着我,说:“你怎么能吃自己的醋,那就是你呀。”
可是不一样,这完全不一样。我是伯嫃,我不是她。从前月琉与她的点点滴滴我全然没有参与过,可是眼下我连表现吃醋与不开心的资格也没有。
“……虽然我与她接触不多,可是我知道,她是个好姑娘。”寒般若的目光这次真正是在看着我:“和你一样。”
我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所以月琉和我在一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我是她的转世?”
她平静望着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伯姑娘,等你听完我与你说的下一件事,相信你会对帝君对你的情意多些信心。”
我看着她。
她淡淡开口:“还记得苦陀山底的那次碰面吗?”
我没料到她会提这个,微微一怔后点点头:“自然记得,那也是我与你的头一回碰面。”
“知道我们去那里做什么吗?”她看着我,淡淡道:“据上古天藉中记载,往生池的水只可暂压亓琉石反噬,若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