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他还质疑了一句:“今晨?可我问了宅中众人,并没人见你出去啊?我还以为,你是在这宅中出了什么事。”顿了顿又补充:“你的嗓子怎么了?”
我一愣。昨夜为图速度,我便在殿中使了遁身术,片刻便直接至静安城之外了。甚少与凡人打过交道,我却未留意这个细节,一时也是哑了口,不知怎么回了。
这时,身后一直未曾说话的月琉开口:“她的寝屋在何处,她受了伤,需要休养。”
小云的视线移到我后方明显愣住,半响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惊了惊,低头看我:“你受伤了?哪里?”
手上的伤诚然算不得什么,但转移了小云的注意力也总是好的。虽说心虚,但我还是默默抬起了手,一本正经道:“唔,跌伤的,不碍事。”
如此一来,免了刨根问底的麻烦,我也顺利回了殿中,见到了那头睡得四仰八叉,软乎乎的肚皮朝天的肥猫。
此行回来便是接它,顺便与小云道个别。但见它睡得如此之香,如此没心没肺的模样,我心生冲动想将它一把提起来,直接滚成球扔回北汅海。
我与小云说当即便要走,毕竟渴得实在难忍,得快些回去。
小云却正经道:“不行,眼下天色已晚,你一姑娘家出门怎么安全呢?万一碰上个……总之夜路难行,你行动不便,又受了伤,纵然有天大急事,总不差这一晚时间。”
他中途那一停顿,我想他本应该是要说万一碰上了劫匪之流,但一想这静安城连只牲畜也没有了,劫匪之流的话实在没有说服力,这才改了说辞。
小云待我如此亲厚实在让我感动,但我确实是有天大急事,便还是咬牙拒绝他。哪里想到月琉也说道:“留一晚吧,你手上的伤总要处理一下。”
两人口径一致,我便也只得闭嘴。只这渴水状态愈久,回头控制不住本能,怕会显了原身。
小云得知我留下来,却也没有过大惊喜。望着我道:“那你好好休息。”遂看了眼站我旁边的月琉,便转身出去了。
见他出去,我头一件事便是转了轮椅到床边,一把就拎住了阿福后颈一层厚厚的皮毛,将它提了起来。想来酣睡中地它委实吓了一跳,“唔!”的一声低呜甚是熟悉的响起。它毛发全数炸开,一双碧绿碧绿的大眼睛瞪地出奇之大。挥动四只爪子猛力扭动,欲图挣脱。
我笑眯眯地凑近脑袋看它,它看清是我,肥嘟嘟的身子一僵,随即眼睛大亮,“喵呜……”一声十分之亲切以及讨好。若不是因为方才见了它的睡姿,我总要以为它苦苦等了我许久,才有如此模样。
我继续笑眯眯道:“醒了?”
它的毛抖了抖,亲切谄媚的脸也僵了僵。看了我半响,见事迹已暴露,无分辨讨好的可能,便“呜咽”一声泄了气,垂下肥肥的脑袋,作楚楚可怜的模样。
月琉走近,看了眼阿福,又看向我,颇有些无奈道:“还有力气抓猫,手不疼吗?”
我放开阿福,将它放回床上。抬起手看,上头血迹已干,感觉不到疼痛。只是需要净个手,然连喝的水也没有,净手着实是个奢侈的要求了。
他在我跟前半蹲,然后从自己袖中掏出了一个半个手掌大小的青瓶。
我疑惑问:“这是什么?”
他未回答我,打开瓶塞,抬头问我:“可有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