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中带着满满笑意。
十斤?那是苏苏。我摇摇头,一本正经道:“我送你二十斤。”
那人轻笑出声,又开始摇起了折扇。模样看着是风流倜傥,实则冷风都往下吹,冻得我又是一个寒颤。
他温声道:“在下云如道。家中地址么,便不说了。姑娘也实在不必客气了。”
唔,这确确实实是个好心人,我鉴定无疑。只是留了这么个人情,他日必定是要还的。
夜色很美,繁星点点。本是要再多呆一会,只是这折扇一下下的,我实在冷得有些受不住了。便与他告辞了。
云如道与我让了路,令我转了个弯原路返还。
进屋,苏苏在外屋已经睡下了,阿福也很是自觉地在里间我的枕头边鼾声起伏了。
我捏了个诀,晃眼间便从轮椅到了被褥里,然后又熄了灯。阿福仿佛被我惊醒,“喵呜”一声轻轻柔柔地,挪着肥嘟嘟的身子向我凑过来,贴着我的肩窝又睡了过去。呼吸吐在我鼻尖,满满的鱼腥味。
这是我在凡间的第一个夜晚,睡得甚好。
清晨起来时,外头天色透着薄青,看起来隐约有个冬日清晨的模样。
我们收拾一番后出了房门,过了长长的一条回廊,才回了客栈的大堂子。那里头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偌大的堂子客满高座,两三五个围做一圈吃着早点,笑谈声鼎沸,直把蜷缩在我腿上的阿福也震得炸毛了。
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南边靠窗桌位的云如道,他很是热情地冲我们挥手,苏苏推着轮椅,轱辘圈滚了三五遭便将我推到到了人家桌前。
云如道一早上还摇着把折扇,温和冲我们笑道:“姑娘早啊,还未曾用膳吧?”
我们两人一猫同时点头。
云如道十分客气地叫了个小伙计,十分客气地点了七八份小碟子,十分客气地招呼我们吃,最后十分客气地同我们说:“我另外替你们点了些干粮,东边路漫漫,你们身无盘缠,若是不嫌弃地话,便留着在路上果腹吧。”
我生来仙胎,自然是不需要入食的,但也实实在在被他感动了,便连称呼也换了:“小云啊,你真是太客气了。”
云如道的嘴角确是抽了一抽,惊讶望我:“你,你叫我什么?”
我瞧他这脸色仿佛不对,难不成叫错了吗?回想从前翻阅的书籍,见其中朋友之间小王来小李去,亲切得很。如今小云包我吃住,却不是那亲近朋友又是什么?不过说到这里倒又想起一茬事来。
我开心地望向他:“你看我真是忘了,还未同你作个介绍。”伸手指了对面正低头瞪大了眼睛研究碗中白乎乎的液体为何物的姑娘:“这是苏苏。”又指了蹲在桌子一脚啃着白馒头啃得十分萎靡的猫:“这是阿福。”最后笑眯眯地望向他:“我叫伯嫃,你也可以叫我阿嫃。”
却不见那小云作何反应,龙耳朵向来灵敏,我猛一扭头,见右面三桌开外那处,桌上茶盏倾翻,茶叶子随着滚水一并在木桌上流淌,湿了好大一片。而打翻它的人却无半点反应,从我这处望去,那白色的背影挺拔,不像平常人打翻茶盏后的惊慌失措,只是定在那处,因看不见具体容貌,也就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事情会如此出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