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平时对她也很好,但今天总感觉怪怪的。
她凑近他,略略歪着脑袋看他:“老公,你真的没事?”
说完,又补上一句:“我是你媳妇,你什么都可以跟我说的。”
声音娇娇软软的,谢方竹下意识垂眼看她。
那双黑黝黝眼里盛满了担忧,看不出半分虚假。
如果不是看着她长大,深知她的性子。
他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的她,和信里的是同一个人。
她当初说她跟那个男人不是私奔,说其实她是深爱着他的,只是用错了方式。
这些原本他都是不信的,只是理智斗不过冲动,所以心甘情愿被她骗,只要她能一直骗下去就好了。
只是到后来,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他想要的也越来越多,不止她的人,他要她的心也只属于他。
那颗清醒的脑袋更是止不住地摇摆起来。
最终,他选择跟着心走,她所有离谱的事,他都自欺欺人给她找了理由说服自己,从而坚定相信她。
可今天收到的信,打破了所有他为她找的理由,将真相残忍在他眼前剥开。
他清楚明白,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况且当初在决定放过她的那一刻,对她的一切都该有觉悟。
所以现在,他不该矫情,不该拧巴。只需要牵着现在的她继续往前走就好了。
但脑子清醒,心却不受控制,痛得仿佛要裂开,难受的快要死掉,根本走不出来。
他也好想问她,让她再给理由出来,让他能再继续骗自己。
可他该怎么问呢?
他好怕捅破这层纸后,现在的一切美好都会化作泡影,再也抓不着。
“媳妇,我没事。”他把手提袋给她,说出违心的答案。
话落,扶着她手里单车的把手,继续说:“我先搭你回家吃饭,等会饭菜凉了。”
“你不仅把饭菜做好了,甚至还是走路来的?”沈莹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你到底几点起来的?”
末了,又担心地问他:“老公,你今天做了什么噩梦啊?可以给我说说吗?”
谢方竹转头看了她一眼,他从来都不是矫情的人,可现在,光是看到她,他的心里就忍不住酸涩。
沉默了下,才试探着轻声开口:“我…梦见井下发生矿难,我没逃出来,你在外面笑的好开心……”
听到他前面两句,沈莹莹心里一跳,可听到他最后那句,又觉得好笑。
以他的性子,前面那部分不至于让他睡不着觉,估计是因为后面那句,所以连在家等她下班回来都等不了,急匆匆赶来了。
要不是现在是下班时间,周遭人不少,她非得把他耳朵揪个三百六十度,怎么这么离谱的梦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