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根本没有要停的样子。
韩长洲坐不住了:“孟老师,江姗那孩子出门的时候没带伞,这会雨势太大了,她若是在路上,怕是要被淋了,我去给她送一下伞吧。”
“你知道她去的地方在哪儿吗?”m.
“知道,江铎那两口子走的时候,把人托付给我照顾了,也告诉了我如果有事,去哪儿能找到江姗,我既然答应了他们,就别把人给照顾病了。”
孟兰秋立刻点了点头:“对,受人之托,既然应了,就必须忠人之事,你快去吧,东三省温度低,这还不到正夏的时候呢,被这样的雨淋了,可真是要生病的。”
“好,那您好好休息,这雨下午要是一直不停,我就不过来了。”
“停了也别来了,一天跑两趟,你也不嫌累。”
韩长洲抿了抿唇,到时候看情况吧,他没再说什么,就匆匆离开了病房。
他前脚刚走,空间里正仰躺在沙发上,枕着江铎的腿,吃着葡萄的明珠就笑着道:“韩长洲这人还挺仗义的,没把我们的嘱托给忘了。”
江铎点了点头:“嗯,这人是不错,在部队的口碑很好,业务能力也是拔尖的。”
明珠叹了两声:“眼看着韩家就出了这么一个好苗子,结果还三十多岁了不结婚生子,倒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基因了。”
她说着想到了什么,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起来:“老公,要不咱们偷偷给他撮合一个?”
江铎蹙了蹙眉:“外界传言……他八字不好,克妻。”
明珠纳闷:“他之前的爱人,不是因为自己有心脏病,才发病离世的嘛?这本身有病自然死亡很正常的啊,干嘛要扯到人家克妻上?”
“在别人眼中,真相不重要,他没了一个老婆才是事实,我们要介绍的人若知道了这一点,也不见得不介意这个,万一遇到什么不可控的意外,只怕要埋怨介绍人的。”
明珠想了想,这种玄学上的事情,她可以不不信,但不能不让别人相信。
尤其这都还是老一辈的人,思想都更古板一点。
“那算了,个人自有个人的姻缘,我们还是别多管这闲事了。”
她随手揪了一粒葡萄,递到了江铎口中。
江铎刚张口含住,空间外就传来了推门声和田国召的声音。
“哎呦,这雨下的,打的人脸生疼。”
病床上孟兰秋蹙了蹙眉:“你这怎么人老了,脑子也老了?就不知道带把伞?”
“我没在单位,从外面回来的,这不是车停在医院大院里,我跑进来的时候淋了点嘛,没事。”
田国召说着,走到病床边:“今天长洲没过来?”
“来了,雨太大,他去给姗姗送雨伞去了。”
提起江姗,田国召表情愁了几分:“姗姗这事……文哲那小子想的怎么样了?想明白了吗?”
孟兰秋摇了摇头:“今早走的时候,还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呢,要我说,咱们俩也是残忍,孩子头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姑娘,咱俩这做父母的,是不是太冷血了些?怎么就不能支持他一次呢?”
“一时的爱,能支撑他们度过一生吗?姗姗要是喜欢这小子,我二话不说,随他们去,可你看姗姗面对咱家田文哲的样子,那分明就是只把他当朋友,这小子剃头挑子一头热呢,这样能凑到一起吗?
与其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倒不如从一开始就让他自己死心,那样他跟姗姗还能当一辈子的朋友,慢慢的,等他自己成了家立了业,也就放下了,这种时候,咱不能瞎心软。”
孟兰秋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我这身体都这样了,还有几天活头都不一定,何必……再管这些呢,你做主吧。”
“老伴呀,别说这丧气话,我可还没跟你过够呢。”
老两口四目相对,孟兰秋眼底有泪,点了点头。
田国召也不喜欢这样压抑的气氛,看向窗外暴雨如注,转移了话题:“江铎那小子带他媳妇去了龙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要是今天回来可麻烦了,一准也得被暴雨浇了。”www.
“瞧你说的,那么大两个人还能不知道躲雨呀,别总操没用的心。”
田国召笑了笑:“知道他们是成年人了,可那小子到底是我看着长大的,下意识的就还是会把他们当孩子,就像对文哲似的。”
他说着说着,想到了什么:“对了老伴,你有没有发现,江铎那孩子好像有心事了?”
空间里正躺着吃葡萄的明珠蹭的坐起身,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了什么。
空间外,孟兰秋摇了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我也说不好,我总觉得,他这次来,看我的眼底带着点……防备。”
空间里,明珠惊讶:“这田叔……这么牛的吗?”
她觉得江铎都表现的够好了,怎么还能察觉到端倪呢?
“田叔以前搞侦查的,很厉害的,也怪我,没藏好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