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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旅长不敢太放肆,可战友们谁怕谁啊。
被钟湛踹开的这帮转而冲过去,挨个要给黑炭头们抡起来一圈。压抑担心这么多天,这些人急需抓住活生生的战友们表达一番。
不想,刚挨近,“妈呀,熏死个人,你们从茅坑里回来的吗?”
“咳咳,全是烂咸菜味儿,多久没洗了。”
闻味儿却步,再没人试图亲近了。
黑炭头们不乐意了,“懂个球,我们这是光荣的味儿。”
“就是,老子有味儿怎么了,还不是照样跟旅长捞大鱼。”
本就嫌弃死自己一身是味儿的钟湛,再不能忍耐,一把拔拉开挡路的,“都去给我洗了再出来,少给老子丢人。”说完,大步流星就往营房这边走。
这会有人才想起,忘提醒旅长,他媳妇来了。
嘴巴张开刚要喊,抬头间却发现,似乎已经不用了。
心有所感一样,钟湛望过去,朝思暮想的人,正在不远处浅笑盈立,凝眸处全是自己。
呆了一霎,几疑是梦中。
然后三两步急奔过去,抬手要抱人的刹那,仅剩的一丝理智让他记起,这是在部队,自己的一众下属在看着。
堪堪停下动作,可也只是这样。伸手捞过人,搂在怀里揽抱住。
软玉馨香满怀,他情不自禁地深嗅后,喑哑着嗓音,“苏禾禾,你来了真好。”
“嗯,钟枝枝,你没事儿真好。”
眼泪终没忍住,在他怀里肆虐滂沱,打湿了他的肩头。
钟湛心都拧疼了。想都知道,她这么千里迢迢地跑来,肯定是被自己吓到了。
单臂搂着她的腰,几乎是提抱着,掳着人快步进了营房大楼,再直上二楼自己房间。
后面闻讯赶来的边境部队的师团长们,善意理解地笑着,没谁会想这时候去打扰。
铁血军人,在枪林弹雨中杀出来,更需要家人的温情抚慰。
钟湛的归来,笼罩着驻地半月之久的阴霾终于散了。
驻地的各级领导都觉着压力骤减。天天被上面打电话轰炸询问,让拿出最快最稳妥的支援寻人方案,这些人也很久没回家了。
不过都丝毫没有怨言,只有满目的钦佩和服气。
被阻在境外近半个月,四处都是围追堵截。被认为几无生还可能的队伍,不仅大胜归来了,还一个不少,全员俱在。这是怎样的奇迹!
钟湛的强横彪炳的实力,再创辉煌。
家人不在,就领导们替代吧。跟黑炭头们一一握手,说热水已备好,大碗的肉管够,然后睡个饱觉,表彰和奖励一个也不会少。
这样,黑炭头们被战友们嘴上嫌弃,行动亲密地,勾肩搭背着也结伴休整去了。
——
房间里,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
把人扣在门口,低头就是窒息绵长的研磨辗转。
熏然中,钟湛突兀地拉开距离,有些懊恼地低叹,“我半个月没洗澡了,臭到你了吧?我先去洗澡。等我,嗯?”仍旧不错眼地牢牢盯住人,一刻也不舍或离。
看着他黑得都有些发亮的面庞,似乎更英挺俊逸了。迎着他热烈的目光,心尖都在拧紧发颤,苏禾禾又怎么舍得呢。
娇软地依过去紧紧环住他,呢喃着,“一起臭吧,陪我。”
……
确实是一起臭了。
等到中午被饿得起来准备找食儿时,不止两个人都臭,床单被子也都是一股子酸馊味儿,房间里的空气很不清新。
抱着被子,苏禾禾为难了。刚那身儿已经没个看了,可换一身就要被熏臭,她可怜兮兮地看向自家老公,求救道,“有女浴室吗?”
被自家媳妇儿的傻表情愉悦到,钟湛探头过来在她脸上连印两记。
故意揺头道,“苏禾禾,没有女兵,哪来的女浴室。”
“啊,那我就这么臭着?钟枝枝你怎么不早说。”苏禾禾急了,有点事后不认人了。
系上衬衫最上一粒扣子,钟湛拎起床头柜边的暖壶,朝她晃着,“我打热水给你洗,有你男人服侍你,还怕没澡洗吗。”
他笑得张扬肆意,可惜脸太黑,苏禾禾差点被他那一口整齐的大白牙给晃花眼。
也只能如此了,苏禾禾挥手让人赶紧去打水。
没想到钟湛行动力一流,来回两趟,拎来四暖壶热水,再一桶清水,一个大木盆。
看到苏禾禾表情嫌弃地看着大木盆,他蹭过来表功道,“不是人家用过的,是食堂用来装米饭的盆子,被我买来了。
说是刚买回来没一个礼拜,只装过米饭。我又给你里外刷了一遍,绝对干净。让我媳妇洗澡都洗不痛快,那我就太没用了。”
苏禾禾要被他的创意绝倒,不过她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