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他很清楚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却还抱着侥幸心理。
“打开他!”李衍对眼前的这个儿子已经彻底失去了希望,厉声呵斥道。
太子颤抖地将包袱解开,鲜明的黄色刺得人睁不开眼,那是他为了自己提前登基准备下的龙袍。
“父皇......”太子俯下身去,将头在地板上磕得“震震”作响。
“哎......”李衍长叹一口气,“朕不可能让天下人知道太子是因为欲要提前登上皇位而被废黜的,你自己写一封奏折,将你这几年如何接受官员的贿赂,替其谋划所谓仕途之事写清楚吧,朕也有责任,终究是子不教父之过啊。”
太子这才知道,李衍一直对于他有意在朝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之事了然于心,已经身在那个位置的李衍很清楚:历来争夺皇位,终究是要靠自己的羽翼。可看看太子拉拢的那些官员,有几个是能够替其在政务方面分忧的呢?
李衍并未立刻发出诏书,他只是将太子以有罪之身关在东宫,并未对外宣称有罢黜之意。可明眼人皆能看出,这是李衍在为决定将江山托付哪个皇子之前的缓兵之计。
可对于那个位置有着期许的皇子也在担心,终究是一道旨意,太子便被幽禁东宫,李衍亦可再下一道圣旨复了太子之位,一切皆是有可能的。
在此期间,谁能沉得住气,便有可能成为最大的赢家。
李清泫自回京后,便一直称病在京郊静养,李清让则守陵期满,回到了京城。
与他一前一后回来的,还有一个人。
一个他朝思暮想之人。
“这段时日,我在齐国扰得你不得安生,如今可好,我终于要回去了,你也可以继续你逍遥自在的日子了。”凌薇看着自己一手经营起来的酒坊,“这里的一切,便暂且交付与你了,我虽知道你不缺这些银子,可我还是决定将接下来的收益通通留给你。”
“我能比你经营得更加红火,你信不信?”金逸晟瞥了一眼凌薇的行囊,和来时并无太大差别,似乎什么也没有带来,亦是什么也不想带走一般。
“信,岂能不信?”凌薇知晓金逸晟的头脑灵活,且他的性格原因,对于本土的这个行业,自是比一般人懂得更多些。
凌薇趁着夜色来到渡口,金逸晟找了最可信的船家,二人立于木栈桥之上,相对无言。
许久,凌薇淡淡地说了句“走了。”
金逸晟点了点头,一派云淡风轻,看上去不那么伤感,可却也绝对不是欣喜的。
看着船缓缓远去,金逸晟浅浅笑了,他的身影却显得有些落寞。
凌薇看着船窗外的景色在一点点变化着,心底竟是多出了几分期待,没有在异国他乡生活经历的人很难理解何谓“思乡情怀”。
在这段说长不长的岁月里,凌薇内心的痛楚是最折磨她的,理智和情感相互较量,有很多次,她都有不管不顾跑回歆国的冲动,她多么想去见一眼那个日夜思念的人,对他说:我还活着,你不许娶别人,不对,就算我死了......
这下半句,终究是未能说出口。
“小姐,已经进入故国地界了。”丫头锦苏在凌薇耳边低声道。
凌薇再次看向窗外,岸边种植的是歆国特有的乔木,虽是夜色茫茫,看见的只是隐隐绰影,可却能感知到一般,觉得亲切非常。
我,回来了,唐凌薇也好,秀心也罢,终究是回到了我本该存在的地方。
话音刚落,只听闻“嗖”得一声,锦苏慌了神。
“不要怕。”凌薇一脸镇定,挥手将锦苏推向了一旁。
只见一个白色人影以极快的速度冲进船舱。
凌薇抬手与其掌风相对,锦苏捂嘴呆看着,她到底是不如榕筝淡定。
眼见着黑衣人一掌直冲凌薇头顶劈去,凌薇侧头灵活闪过,抓起桌上的筷子直戳黑衣人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