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苏的这个夜晚,我带了她回旅馆,苏只是摊了手说,八百,现金。
她的眼睛里没有那种浑浊的欲,只如平静的水面,无一点波澜,麻木清冷。
一次性给了苏几万块,我在那个夜里便拥抱了她,她只隐忍的接纳,颦了眉,咬着唇,未着妆的脸青白的近乎透明,我忽然就生起了一种疼惜的心绪来。
连我自然都难以置信的是,这居然是我第一次觉得拥抱另一个人在怀里会有种满足的感觉。
苏睡得很沉,只无意识中会抵触我的怀抱,如同面对着陌生人的幼猫一般,那种弱小的抵触,让我下意识地再抱紧一些,几近把她镶入我的怀中。
苏,我念着她的名,难以自制地涌动着欢喜的情绪。
2.
习惯性地锁了门再离开,或许是害怕她也像一只迷离难觅的猫一般消失无踪吧,最初只是为了有些安全感,后也便习以为常了。
偶尔在南城东部最繁华的地段看见在修筑的新楼,打听下才知道是当初那个兴盛一时的陈家的旧址,后来是被人告发了,告到了上面去,败落了,连这屋子也被拍掉了,而今便又是一座新楼建了起来。
我看着那些碎落的瓦片,心中些微落寞。
那陈家的人呢?我询问着那位热心的路人,那人也只是叹着气,说道,谁知道呢,走的走,散的散了。
南城的天很干净,我却莫名的难过着,心里不禁想起我的房东,一年前在北京居住的那房旧四合院的主人,不知她是否还健在呢。
3.
我在北京那会曾经为了找一些素材,在朋友的介绍下,住进了那里的一处旧四合院,房东是个年迈的老寡妇,一口纯正的北京话,人很是和善。
听别人说过她的丈夫是个酒鬼,曾经做过卖女儿的事情,甚至想要卖了自己的妻子,后来是因为酒醉跌落桥下淹死了,待到别人发现时已是浮在水面上了,我猜想那老妇人在看见自己丈夫的尸身时是解脱多过伤痛吧。
老妇人也曾跟我聊过天的,有些年纪的老人总显得有点罗嗦,时常念念叨叨相似的话语,而最常出现的就是那个被她丈夫卖掉的女儿。
她给我看过那女孩的照片,十几岁的样子,清清秀秀的,泛黄的照片抚得有些皱,她的脸也显得特别温柔与幸福。
她说,小加走的时候我告诉她会去带她回来的,可这日子要怎么过啊…
她的丈夫告诉她,林加是去给别人当二房,是去过好日子,是南城那边的陈家,有钱有势。
这老妇人也就这样信了,心心念念地幻想着她的女儿,描绘着她的小加会如何如何的好,却不知道,她的丈夫也许只是在敷衍她着罢了,不是么?
抵债用的一个女孩,或许连二房都说不上吧。
但是真正看着老人如此聊以自(zi)慰,竟也不忍告诉她这些,是了,不忍呵…
而今的陈家啊,我抬头看了看南城的天空,想起那位老妇人曾经说过,小伙子,你要是去南城啊,就帮我看看,就一眼吧,看看她好不好,她好,我就够了。
我还记得那双满是沧桑痕迹的眼里漫了泪光,只这一切,却也物似人非了。
4.
我是半晚才回到宾馆的,苏还在房里睡觉,仿佛睡眠的周期是无止境的,也像进入了冬眠的动物。
桌子上的东西只消失了一罐奶茶,而那女人只不安分地沉睡着,我走过去轻轻抱住她,很暖,和最初那个冷冰冰的她不同,这样一个如玉的女子,忽然想起蓝田暖玉,或许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苏也只不安的动了动,后便醒了,眼睛有不清醒的水雾,格外的好看,我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