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贺激动的流了眼泪,他的兄弟终于认得他了。
肖恒看着齐贺,又记起一些画面,他们几人曾经一起拿着刀并肩作战。
肖恒甩起双刀奔向刘敏,刘敏飞快滑下马。她左闪右闪像条灵活的鱼,又像一只蛇,身段极为柔软,能凹出各种角度,能躲开他的任何一刀。
肖恒的刀怎样配合,也没近得了她的身。她窜上窜下,又像只猫。
刘敏知道怎么破他的刀法,因为这双刀还是自己送他的,所以轻而易举就破解了。
刘敏撒出飞镖,肖恒向前一躲伸出刀砍刘敏左臂。刘敏与齐贺趁机甩出龙须钩,钩住肖恒,将他掠在马上,刘敏带着他飞奔而去,一路奔向南军大营。
忠武将军等人,堵截后面追来的北军将领与士兵,响起络绎不绝的刀剑相撞声。
天空灰暗,太阳只是一个小红点,刮起的剧烈寒风吹得倾天大雪飞舞肆虐,刮得人脸痛。肖恒骑着战马,在延绵不绝的汉江岸边一路奔波。
他们来到军营大门,卫兵看到风雪中骑马而来的两人,急忙推开营门,引他们入营。
肖恒驾马冲进大门。肖恒踏进南军大营,见到五丈高的南军旌旗迎风飘扬,军营里的刚毅黑衣将士,头上扎着黑色汗巾,手持长矛,矛上闪着冷光,森立在营道两旁。军营里一派肃杀气息。
肖恒紧张得头皮发麻,他觉得自己是砧板上的肉,现在要被人生吞活剥。
他提起自己的宝刀,他要拼个你死我活,他宁愿死也不要受到士兵们的侮辱,他要做个体面的亡国皇帝。
将士们纷纷单膝跪地,声音铁钟铮铮,威严雄壮,回荡在军营中:“参见皇上万岁!皇上万岁万万岁!”
远处训练场上正在操练的士兵,听到响声,拿着红缨枪,振臂高呼回应,传出汹涌澎湃声浪:“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坐在战马上的肖恒远远望去,操练场上黑压压地跪倒一片士兵,举着兵械振臂而呼。
他们的喊声在军营里来回激荡,叫肖恒觉得豪迈壮烈,他想赵元检倒是治兵森严有序。
刘敏连忙夺过他的刀,她说:“陛下放心,我们都是你的将士,陛下千万不要自刎!”
齐贺扶肖恒下马,紧紧地抱住肖恒,他高兴地说:“陛下总算想起我来了!”
肖恒看着他们俩悬着的心放松了些。
徐军师等人听说皇上被掳回,急忙快步走营帐,向站在军营大门的肖恒跪下:“参见皇上!我们都是陛下的臣子。藩王率领我们与大魏战斗,都是为了陛下能执掌天下!”
肖恒对他所说的辨不清真伪,他说:“免礼,反贼在哪?”
肖恒想见赵元检,他很想他,他把他忘了许久了。
徐军师站起:“藩王回西蜀与吐蕃人作战。”
肖恒被齐贺送到赵元检的军账,军账内很宽敞,里面有两间屋,前屋陈设简单有张八仙桌、几只木椅、一座翘头案几,案几上有文房四宝与厚厚一叠军事地图、军报。墙上挂着宝剑和盔甲。
后屋有一张步摇床,一套圆桌木椅。
齐贺拿着木椅在肖恒身旁,担心他一个人会胡思乱想。
肖恒有些困,他爬上床躺在赵元检的床上。紫色的幔帐低垂半掩,肖恒躲在被子里,嗅着被子的味道,是紫娟花熏香的味道,他喜欢这清爽的香味。
他抬头看见床钩上的同心结,它的底下悬着一个紫色荷包。荷包上绣着牡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