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寒梅书斋时,徐夫子还没有来。学生们地凑在一起聊天。
李长庆和赵元检打招呼,张雨海猥琐地笑着。林恒看见他张雨海就头疼,他总是取笑自己。
张雨海打着哈欠,抻懒腰,弓着后背坐在书案旁。
他问赵元检:“怎么选这么一位当书童,昨日他在房檐上飞来飞去,夫子都快气死了。全书院都认识他了,实在太丢人了。我昨日罚站,在墙上一看,他那是字吗?根本就是蟑螂爬上去的。散课时,字底下围了几圈人,他们都问闹鬼了吗,这是谁画的符,我也想要一副。”
几个学生都笑了,赵元检也笑了。林恒心想不能发火,再发火少爷就真的送走他了。他只能回到书案前磨牙。
赵元检见林恒隐忍的模样,他忍不住弯起嘴角。
林恒看自己的少爷也嘲笑自己,更加不悦,他想少爷也挺坏了。
徐夫子进到馆中,公子们都站起来行礼。
夫子礼让后,端起诗经,念起来:“诗经之竹竿。籊籊竹竿,以钓于淇。岂不尔思?远莫致之……”
徐夫子领读,林恒也跟着摇头晃脑,像发癫了。
后面传来轻微的笑声。
赵元检悄悄地说:“你动作不对,像抽筋了。”
林恒停止摇头晃脑。
等赵元检告诉林恒每个字念什么,背下整首诗,林恒心里酸涩。
这首诗是卫国女子离开亲人出嫁后思念家乡的,她强烈地思念亲人和家乡。
林恒越读这诗越能体会,那种感情,他开始想养母了。
等徐夫子讲完了,林恒走到中央,向夫子跪下了。
他认真地说:“以后小人再不会对夫子无礼了,如果违背誓言,天打雷劈!”
徐夫子说:“算了,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原谅你一次。”
他又拜了三拜:“谢夫子。”
“好了,你回到座位,继续读诗。”
散学回来,林恒呆呆的坐在书案前。
赵元检说:“怎么刚学几天就想放弃了?”
林恒回过神来,他说:“为了您我不会放弃,少爷您说过帮我找娘的。”
赵元检,挑起他一绺头发,笑道:“你放心,我赵公子说话一向算话。”
林恒合拳,恭敬地看着赵元检:“小的知道您是响当当的人物。”
赵元检翻出一本,南柯记看起来,愈看愈兴奋,看了半夜。
翌日徐夫子提问背诵,赵元检栽了。徐夫子很生气,他最喜爱最看中的学生,竟一个字都背不下来。
徐夫子半天说不出话,揉揉胸口,走下来抽了林恒十个手板。
林恒一肚子委屈,但也不敢再像那天一样放肆了,他忍了下来。
他这才知少爷挨罚,是有书童代替的。
林恒对赵元检怒目而视,小声问道:“您收小的做书童,就是为了有一块挡箭牌和保镖吗?”
赵元检眼神一亮,用他乌黑的眼珠看着他说:“你猜对了,有个书童真挺不错的,说不定还能同床共枕!”
林恒的小脸皱得像个包子,他气恼地想:没有比少爷更坏的人了,以后翻身做了官,一定要少爷赔礼道歉。
林恒抄书的时候,徐夫子拿板子抽了林恒十个手板。徐夫子又把林恒的字挂到门口,让学子们欣赏。
散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