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受刺激了。”
为了脱困,他可真是什么都想得出来。傅芷璇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企图,在心里嘲讽了一番,嘴上跟着装模作样地说:“既如此,为了让父亲安心,大哥更是应该遵纪守法才是。”
油盐不进的死丫头,出去一趟更难缠,心肠也更硬了,连家人的死活都不顾!杨氏偷偷撅了撅嘴,拿起手绢擦了擦眼睛:“阿璇,家里十几口人,吃吃喝喝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你大哥也是没办法。”
她不站出来,傅芷璇还不想怼她,见她这样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傅芷璇讥嘲一笑,目光落到她插满朱钗的头上:“这么说,嫂子头上这些都是赝品了?”
被人误会是打肿脸充胖子固然丢脸,可若能让这死丫头心软,度过这一关,那就是大大的赚了。杨氏急于脱困,嘴一撇,哭穷:“可不是,都是镀金镀银的,我娘家送的,给我充门面的。”
“是吗?”傅芷璇捋下手腕上的玉镯子,递给了杨氏,“既如此,那我也体贴体贴嫂子,用这只实心的玉镯子换嫂子头上这几只镀金镀银的,算是补贴嫂子吧。”
杨氏对玉器并不精通,也不知这玉镯价值几何,见傅芷璇那么随意地一抹,取下来就要跟她换,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只玉镯子没自己的金钗值钱,哪舍得换,往后一退:“这就不必了,嫂子怎能占你的便宜呢!”
有了她去搜小姑子的房子,卖小姑子的房子和丫鬟的举动在前,她这话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就连围观的百姓也咂嘴,没见过这么睁眼说瞎话的。
这么一打岔的功夫,去取户册的衙役已经捧着一本户籍出来了,呈到了府尹大人面前。
他摊开在做了标记的那一页找到了小岚的名字,颔首道:“没错,傅氏于去年腊月十二那天到府衙替三个人消除了奴籍,分别是史密、张柳还有小岚,他们三人的卖身契也一并收缴作废。”
顿了一下,府尹大人抬头,冰冷的目光投向傅天意:“掠卖良民罪加一等,傅天意,本官瞧你也是一读书人,为何知法犯法?”
傅天意硬着头皮说:“大人,小民事先完全不知此事。”
府尹大人的目光落到他的发顶,摇摇头:“完全不知?奴婢虽非自由之身,但亦需卖身契,你没卖身契,却擅自卖人,事到如今还想推脱,着实令人失望!”
傅天意垂头丧气地低下头,在铁的事实面前,实在是无法辩驳。当初,杨氏与他翻遍了傅芷璇的房子都没找到卖身契,以为是傅芷璇带走了,随她流落到了南边,因而也没放到心上,哪知是被官府收回作废了。
府尹不再理会他,看向春妈:“你明知傅天意没有卖身契,仍买了小岚,还对她施以私刑……”
从傅芷璇说出小岚是良民之后,春妈就知道坏事了,这会儿被府尹大人点名,她忙战战兢兢地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家完全是被傅天意和杨氏给蒙蔽了,还请大人明鉴。”
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该贪图这细皮嫩肉的丫头便宜。哎,少这五两银子,真是要她的命。
府尹大人一拍惊堂木:“春妈,你这说辞完全站不住脚,本朝律令有规定,奴籍买卖亦需有卖身契,否则如何能证明小岚是傅家之奴。你三人,恶意掠卖良民,按照本朝律法,当杖责一百大板,徒三年!”
听闻此言,春妈与杨氏齐齐头晕目眩,都差点跪不稳,傅天意也是一脸煞白,求助地看向傅芷璇:“阿璇,我可是你大哥,你替大人求求情吧!”
半只手撑在地上,勉强没倒下去的杨氏也说:“对啊,阿璇,我们可是一家人,你不会这么狠心的对不对。你快替我们求求情,不然你回去怎么向爹娘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