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的速度远比格森想像中的要快得多,自己后跃根本没有拉开多大距离,只听得一声嘶吼在身旁响起,已有两名兽人跃身于左右两侧。
“额!”朱啸闷哼一声,手臂上传来一阵痛楚感,一阵腥臭气息扑面而来。
“滚开!”朱啸怒喝一声,瞬间开灵将格森压于右手的力量震开,七殿亡刀破空呼啸,刀锋扬过之处,溅起数道鲜血,仅一刀之力,就已将两名欺身的兽兵震退。
朱啸左臂被抓出一道微深的血痕,但两名兽兵也没讨到几分好处,一名断了条胳膊,另一名被斩了数根手指。
对于突然的怒喝,被震开的格森惊愣住了,朱啸心中也略微惊诧了几秒,不知为何自己会突然如此愤怒,但眼前的情况并不容他多想,就在震退两名兽兵之后,另几名兽人也扑了上来。
骷髅权杖见此情况,双眼闪烁着诡异的幽绿,出言对欲出手的金鑫阻止道“等等!这里已经不需要你出手了咯咯咯”
很快,一名兽人软倒在朱啸的亡刀之下,鲜血溅上朱啸的身体。
直到这时,格森才回过神来,但一切已经晚了,他所想要阻止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望着倒地兽人的尸体,格森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眼朱啸的背影,脑中似乎还回荡着那声怒喝。
[好奇怪的感觉]朱啸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总觉得有些地方与平时不太一样,但具体是什么他却也说不出来,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右手的七殿亡刀上。
“难道是”朱啸惊愕的往着某个方向推想去。
“吼!”如果是人类,也许会因为同伴的死亡而恐惧,但兽人显然不会,同伴的死亡与鲜血仿佛只能使他们更为兴奋,随着一声大吼,数名兽人再次冲围了上来。
“是你吗?”朱啸低声自语了一声,双目微闭,将灵息扩散于周身,冷语道“看来确实如此!”
朱啸嘴角勾勒出一抹奇怪的笑意,跃身迎上扑身而来的兽人。
“不不要”格森眼神复杂的望着在空中飘扬的鲜血,心中杂乱到了极点,当眼前的画面定格在浑身浴血的朱啸身上时,一切都已成注定。
朱啸背对着所有人,没人看得见他的表情,那极度扩张的眼睛轻微颤抖着,鼻扎处涌来浓重的血腥味,所有的兽兵皆已被朱啸斩杀于身旁,左臂上伤口的痛楚感已变得麻木。
朱啸缓缓回过身,望着格森,脸上突然露出一种复杂而又悲伤的笑容,刹那间他自己好似明白了什么,觉察到了那丝异样。
“再见!”朱啸轻说一声,身形毫无预兆的提至颠峰速度,朝着恩赐平原北面狂奔而去,等格森等人反应过来追身上前时,已再也找寻不到朱啸的身影。
干裂的土地冒着微烟,一眼望去无边无际,好似到处都一个模样,偶而能够见得一些巨兽的骸骨被半埋于泥土中,一些奇怪而又微小的虫子在泥土的缝隙着攀爬着,干燥的焦味若有若无的在鼻间徘徊。
“沙漠不像沙漠,戈壁不像戈壁,狗不拉屎,鸟不生蛋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破地方!”朱啸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在这些荒芜的大地上行走着,至从出了恩赐平原之后,朱啸就再也没见得一丁点的绿色。
烈日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周围的空气像烟雾蒸腾一般晃动着,躁热、疲惫、饥渴像三只无形的幽灵一样,围绕着朱啸不时发出烦人的噪音。
“烦死了,烦死了!”朱啸举起无力的手臂在眼前驱赶着那些自己幻想出来的东西,无力的出了口气,抬头又往四周望了一遍,他没想到自己的一路狂奔竟会将他带到这么一个环境恶劣的地方。
终于,在朱啸几乎绝望的时候,在视野的尽头处,出现了一块被风蚀过半的巨石,得来不易的阴凉处,使得朱啸再也不想移动分毫,就那样躺靠于巨石的阴影面休息了下来。
离开,是朱啸给自己预想的最佳选择,他已隐隐感觉到了那隐异样感,这数日来,朱啸都将自己的莫明暴躁与情绪多变归结于千水妖妖的离开,但直到今日他才发现,原来一切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望着自己右手臂上的墨黑印记,朱啸不明白它代表着什么,只知道它的墨黑中孕育着痛苦,而目前来说,只有千水妖妖的温暖能够为朱啸驱赶那种痛苦。
然而现在,千水妖妖离开了,至今日之事后,朱啸更显不安,朱啸已有所明白,自己的暴躁与情绪多变根本与千水妖妖的离开没有半点关系,真正影响自己心性的,可能是那把千水妖妖口中的不祥之刃——七殿亡刀。
那股陌生的嗜血感与杀戮心使得朱啸心中一震,浓重的杀心正在一点点侵蚀着自己,朱啸掏出七殿亡刀放于身前,眼盯着刀身喃喃自语道:“是你!对吗?”
没有任何回答他的声音,朱啸自顾笑了笑,仰头望着天空,不但大地荒芜得不成样子,就连天空也找不出半片云朵。
“看来以后的路要自己走了少了两个跟班,不知道会不会不习惯”朱啸自嘲的说着,强烈的不安感使得他选择离开,他知道今日的杀戮也许只是一个开始。
若是以往,朱啸也许只是教训下那些兽人,将其打跑,但今日却将他们尽数杀害,有那么一时半会的时间里,朱啸恐惧的担心着自己,害怕照这样下去的话,不知自己会变得何样,他不想因为自己的骤变而给周围的人带来什么伤害,所以选择了独身一人。
“好吧!”朱啸拿起七殿亡刀举至鼻前,双眼死盯着刀身,露出那招牌式的微笑“如果,你以为能够彻底将我改变的话,那么我们走着瞧!”
将七殿亡刀收回卡比的口袋中,朱啸倚靠着巨石睡了过去,心中已有了个初步打算,既然白天环境与天气如此恶劣,那就养好精神,等夜晚后再另寻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