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鸣拉开毯子钻进来,石归庭觉得被子里马上暖烘烘的了,他还真是个天然的大火炉。符鸣将石归庭往自己怀里拉,一只手握住他的左手,双腿夹住石归庭的双足:“大夫,胳膊疼不?”
石归庭已经习惯了符鸣这么搂抱着自己了,他笑着摇摇头:“不疼。”
符鸣将他揽过来,两人身体相贴,一种舒适感从两人的肢体上传播开来,石归庭止不住轻轻地颤抖。符鸣的呼吸变得重起来,他松开握着石归庭的手,从他的后背绕过去,将他紧紧地搂住,与自己的身体贴得严严实实的。他的唇非常准确地照准石归庭的,先是轻轻地啄了两下,突然咕哝着说:“老早就想这么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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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归庭窝在符鸣肩上不说话,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今天晚上,他们好像从来没有人说过喜欢两个字,符鸣只是说结对子而已。他应该还是喜欢自己的吧,否则怎么会同自己结对子,而不是别人呢。他安慰自己。
“别胡思乱想了,睡吧。”符鸣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掖好被子,依然用右手握住他的左手,以防他着凉受痛,两人一起睡去。
第二天早晨,符鸣比石归庭醒得要早。其实他每次都比石归庭醒得要早,不过以前总是装睡,以偷偷观察石归庭各种手忙脚乱面红耳赤的窘态,现在都打开窗子说亮话了,就无需再装了。符鸣趁劳成和乌莫还睡着没醒,飞快地在石归庭的脸上和嘴上亲了几下。石归庭一大早就被骚扰醒来,睁开眼看着昏暗光线中笑得一脸狡黠的符鸣,想起昨晚的事,脸上一热,连忙缩进毡毯里去了。
符鸣笑一笑,穿好衣服,替石归庭掖好毯子,拎着床尾的小獒崽出去撒尿拉屎。出门的时候顿了一下,又将小家伙的眼睛给蒙上了,因为小狗的眼睛受不得强光。待小狗方便完了,又拎进帐房,给他放在一只小篮子里,那是石归庭给它准备的小窝。这才出去照看骡马。
大雪已经停了,昨晚的雪下得足有一尺多厚,这是安多地区的第一场大雪,而这个时节不过是九月中旬而已。符鸣将柴火烧得旺旺的,然后用盆装了许多雪放进锅里烧水,再去将骡马身上的雪和牧草都掀下去。骡马被卸了重负,一个个打着响鼻,喷着热气站起来,这一夜过得可真是够呛的。
白膺是第二个起来的。自从野狼坡出了事之后,他就变得稳重多了,嬉皮笑脸的样子也不见了,每天跟符鸣一样总是晚睡早起,认真地照顾骡马。他跟符鸣一人一边,为骡马清理着积雪。符鸣的心情好得很,所以事情做得飞快,就差唱小调了。白膺的情绪不高,埋头做着自己的事。
“符哥,今天晚上怎么办?”白膺突然出声问。
符鸣顿了一下,这么大的雪,晚上恐怕连块干地都没了,而且连牧草都找不到:“一会儿大家起来的时候,将所有的牧草全都收起来捆好,带着上路。”
白膺点了点头,给骡马掀草的时候,将草上的雪抖落,然后放在一起堆好。
石归庭穿戴整齐出来,看见白膺正在抖草上的雪,念头一转,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跑过来帮忙。
“大夫,你手还没好呢,去帮忙烧火做早饭去,这边不用你帮忙。”符鸣老远就喊住了他。
石归庭飞快地看一眼他:“哦。”然后转身走了,不敢多看一眼,生怕看多了会被白膺瞧出什么不对来。其实他是多想了,白膺此刻压根儿就心不在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