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拓跋煜再忧心、再不舍,还是在慕容辰的催促下离开了。目送他远去的身影,慕容辰这才松了口气,看拓跋煜的样子就知道肯定要一雪前耻,那华泽城怕是很快就保不住了,对于这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终于走了,又不是生离死别,要不要这么恋恋不舍。”
那位姓鲁的大夫摇了摇头,见过黏糊的夫夫,但还真没见过这么黏糊的。尤其是那位公子,长得五大三粗、颇有英雄气概的样子,实际上却是那个最放不下的人,从大清早磨蹭到快中午,一句话恨不得叮嘱五十遍的样子,真是令他叹为观止。
反而是这位美貌的小君郎,看起来成熟又理智,既不会显得不耐烦,又时不时的催促一声,而且鲁大夫看的很清楚,比起那位公子的不舍,这位君郎看起来很是淡然,一点留恋的意思都没有,让他有点看不懂两人的关系。
“让大夫见笑了。”
“行了,这个先不说了,就谈谈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吧。别那么看着我,你还真以为你受的伤不重啊,那伤势若不是碰到我,别说半个月,就是半年你都未必能爬得起来,而且还会留下病根。”
慕容辰也确实怀疑过这个问题,本来还想着是不是拓跋煜给他用了什么药,现在看来是他们运气好,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也能碰到位神医,难道还真是主角光环?
“多谢神医。”
慕容辰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倒是没去怀疑这位大夫话里的真实性,毕竟谁的身体谁知道。
“谢倒是不必了,老朽反而是要挟恩求报了。”
慕容辰微微一愣,想到这位神医还未老到走不动却躲到这山林里来,定是有什么缘故,只不过拓跋煜在的时候他不提,毕竟很明显拓跋煜的身份要比他高,若是真的有什么要求,也更容易办到。
“神医请讲。”
“不瞒阁下,老朽跟我那主君曾也是燕京中有名的大夫,不知道有多少人拿着重金上门求医。尤其是我家主君的医术,可以说比我还高了一筹。却偏偏没想到,人在家中祸从天降,那高严的三儿子得了一种怪病,非让我们去看。
那病根本就闻所未闻,我们研治了很久很久,仍然毫无头绪,结果他就一命呜呼了。这其实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们治死的,偏偏高严那老匹夫无处发泄,竟下令将给他儿子看过病的大夫全部抓起来处死。
我跟主君只能连夜逃走,却还是被追了上来,没办法我们只能分头行动,这样说不定成活的几率还大些。然而没想到,活下来的那个人竟然是我,我家主君却被那贼人砍死。
这些年,每一天我都想着该如何报仇,那仇恨的火焰在我胸中熊熊燃烧,让我片刻都不得安宁。可是那高严权高位尊,我却只是个无名小卒,想要报仇谈何容易。
这些年我在各地游走,寻找能够帮我报仇的人,苍天有眼啊,让我在这里遇到了你,总算没绝了我的那点希望。若是我没有猜错,你们是秦麓之人吧,那位公子看上去可不是一般人,我甚至大胆猜测他很有可能是拓跋煜世子殿下,那么你的身份同样不会简单。
我不求别的,但求有一日能将那高严老儿处斩,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会在这遥远的陇西等待着那个好消息。”
慕容辰并没有立刻应下,要知道那高严可是大宇的实际权力把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