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深处。
各自洗过澡后,载镕裹着浴袍,仿佛从梦中醒来似的,神态凝重。
杨酌霄有些不解。
载镕看了他一眼,小声道:「我以为……你讨厌我。」
他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说。
在几年前那次坠马意外过后,杨酌霄在病床上躺了相当长的时间,出院之后便开始复健,住处里空出一间房间,专门放置复健器材,由专业人士指导他进行复健。
除此之外,还另外聘了两名看护,轮班照料行动不方便的他。
那时他谁都不想见,看着那只腿,总是有绝望的情绪在心里悄悄蔓延。
杨酌霄素来寡言,没有人知道他每日都持续复健时,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意外过后,他就没有再去看过自己那两匹爱马了,只是托付马场主人替他好好照料马,别的什么都没说。
杨酌霄作为马术选手的生涯结束了,构成他这个人的要素有一大半被强行剥离,而剩下的一小半也已经变得支离破碎。
有一晚,他在阳台上吹风,因为是高楼,可以眺望远处商业区的灯火与人群。
杨酌霄放下拐杖,靠在栏杆边缘,静静望着下方。
「你……想自杀?」少年清亮的声音在颤抖。
他微微一怔,回过头,在邻居阳台上瞧见了载镕,那时他们只见过几次,还称不上熟悉。
「你怎么会在这里?」
载镕硬是将他劝得离开阳台,转头又来敲他家的门,杨酌霄这才明白,载镕是将他家旁边的那一户买了下来。
从那日起,载镕每天都来探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