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一看,才发现动手的原来是一直没说话的帝铭上校。他冷冷的看了那个特案处外勤一眼,说:“谁让你动手的?”
那特案处外勤人员看到帝铭上校满脸煞气,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然后又凝结成冰。他兀自想要狡辩,说:“老大!”
帝铭上校面无表情的说:“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如果张扎纸真的心怀叵测,我会亲自去太行山讨个公道!如果张扎纸事出有因,我也会跟你们道歉。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谁敢动手,就是跟我作对!”
刚才还义愤填膺的特案处成员们听到帝铭上校的话,无不齐齐立正,大声说:“是!处长!”
事情发展到现在,其实就没多大意思了。因为张扎纸的原因,双方彼此之间都有了点裂痕。就算帝铭上校强行压制了下来,没有造成冲突,可再次行走的时候,大家已经下意识的就开始疏远对方,亲近自己人。
我叹了口气,要说张扎纸偷走这件东西,我是一万个不相信的。可特案处讲究证据,张扎纸关掉通讯,丢掉定位仪,还杀了负责协助他的特案处外勤。就算帝铭上校有心要护着他,也必须要考虑一下其他人的想法。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的找到张扎纸,可张扎纸这人神出鬼没,他若是想故意躲着,谁能找得到他?
因为担心大鼻涕虫卷土重来,特案处的驱魔人们都没有在希波拉荒原上逗留,而是日夜兼程,想尽快离开这片极阴之地。
好在一路上并没有什么意外,三天之后,我们就走出了希波拉荒原的笼罩范围。翻过一座冰川之后,我就看到了一片风雪中的灯光。
这里就是特案处进入希波拉荒原之前设立的临时营地。这段时间以来,临时营地一直有人员和物资进行补充,也有长城站和昆仑站的工作人员进行协助。
营地外面,有从南极科考队借调过来的雪地车,也有临时开辟出来的停机坪。停机坪上,两架直升机正在闪烁着灯光,上面有专业的机师正在做维护保养。
我看的暗暗咋舌,这就是国家机器的力量,也不知道他们耗费了多大的代价,才在暴风雪中把两架直升机给弄了过来。
到了这个地方,其实就算是暂时安全了。就算那只大鼻涕虫追过来,大家打不过总也能跑得过。所以不光是特案处的外勤人员们,就连其他借调过来的驱魔人都真正的松了口气。
这一次冰墓之行,梵蒂冈公约的驱魔人可以说是大败亏输,损失惨重。本以为这次能把墓主和无寿人们一网打尽,谁知道冒出来一只大鼻涕虫,就让全世界的顶尖驱魔人们都束手无策。
唯一收获的,也就只有十几个无寿人的尸体,还有大鼻涕虫身体上弄下来的细胞组织。
无寿人的尸体解剖后进行研究,可以弄明白为什么他们的细胞新陈代谢如此缓慢,而大鼻涕虫身上的细胞组织,则能研究透这种放射性物质到底是什么。或许是人类从未发现过的一种元素也说不定。
虽说特案处跟我们之间产生了嫌隙,可帝铭上校并没有因此而怠慢我们,进入营地后就直接给我们安排了住处和食物。
住的地方是临时浇筑起来的冰屋,中间用一层木板隔绝。冰屋里面,暖气开的十足,着实给了我们一个小小的惊喜。就是营地用电量太大,发电机功率不足,导致灯光忽明忽暗的闪烁,看起来气氛挺怪异的。
直到现在,我才总算是有了一种回到文明社会的感觉。
营地的守卫工作自然有新来的人员负责,所以我们酒足饭饱之后,就各自洗了个热水澡后准备好好休息。因为条件有限,屋子是类似大通铺一样的住处,虽然简陋了一点,但是跟前段时间在里面爬冰卧雪却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一觉我睡的不是很安稳,脑子里一会儿是重华先生那一身紫金色的长袍,一会儿又是那只让人恶心的大鼻涕虫。再过一会儿,竟然又变成了张扎纸满脸鲜血的对我说着什么。
可能是被张扎纸那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给吓着了,我一咕噜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阴暗的房间里,两个人影正站在我的床前。
我顺手就抓住了枕头边的打神棍,低声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