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吃惊的挣扎着就要从炕上坐起来,口内厉声道:"迎福,捧寿,偷懒的小蹄子,都死了不成,快,快去将熙哥儿接到我这里来……"
周闫宁恨的差点将手心的帕子撕烂了。
姑祖母脑子被驴踢了吗,孩子在那里,又不会跑了,现在不是应该考虑中馈大权的事,不是应该想个法子阻止那女人进府吗?
"姑祖母……"她咬着唇开口。
周氏似想到什么,对周闫宁摆手道:"闫宁呐,熙哥儿很怕你,你先回自己院里去吧。"
周闫宁险些一口血喷了出来。
什么叫熙哥儿怕她?分明是她在那小畜牲手里吃了大亏,姑祖母脑子坏了,眼睛也瞎了吗,怎么能黑白颠倒是非不分?
她有心想述下委屈,周氏已经转脸吩咐人置小孩子喜欢吃的精致点心,找奇巧玩具,把准备的衣裳佩饰拿来……整个院里刚才还死气沉沉,眨眼就大动了起来。
周闫宁离开周氏的福煕堂的时候,差点掰断了指甲咬烂了唇,她想了想。转身往三太太的院子里去了。
等周闫宁从三太太这里离开的时候,面上的表情已然轻快了许多,唇角还噙了一抹阴沉的笑意,看的身旁的蝶翠一阵心惊肉跳。
见周闫宁的身影消失不见了,三奶奶吴氏收回不屑的目光,忍不住问三太太,"母亲,她这上窜下跳的分明还不死心?"
三太太毕竟比三奶奶长了二十年的阅历,比儿媳妇淡定的多,一边核算手中的账目。一边扯唇轻笑道:"死不死心的又如何?"
碍于亲戚情面。大家给她一个笑脸,尊一声表姑娘,实则众人眼中就是个打秋风的,咸鱼都能翻身。她却是不能了。老老实实的认命还能借着蒋侯府的名头高嫁一二。将来的日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怕就怕她看不清自个儿的身份,妄想那不该得的。
三奶奶见婆婆这不愿多谈的表情。顿时觉得周闫宁上窜下跳的很不给力,想到周闫宁跟婆婆借二百两银子的事,忍不住道:"老夫人不是一向喜爱她,好东西可没少赏她,怎的这般拮据,竟好意思跟母亲开口借银子?她真是用这银子给父母做法事?"
二百两银子在一般人家不是小数目,对在老夫人跟前很得宠的周闫宁来说,就很不算什么了,可周闫宁说的可怜兮兮,细看身上的衣裙倒还鲜丽,佩饰却是寒碜的连府上有脸面的婢女都不如,真不知道她从老夫人那里哄去的好物件都哪里去了。
周闫宁打的名头是到寺庙给父母做法事,三太太很爽快的应下了,却不是用的自己的私房银子,而是走的公中账目。
看着三奶奶一双水汪大眼忽闪个不停,三太太暗叹了一声,这儿媳妇白长了一副机灵相,实则中看不中用,又是自小在外祖家那种商贾环境里长大,手底下虽大方,到底眼皮子浅,处事格局太小,只盯着眼前三分利,不懂长远大局考虑。
她合了账目,对着儿媳妇肃正了神色道:"听说侯爷带那孩子回府了,你怎么想的?"
三奶奶立刻表现出一副意兴阑珊的酸溜溜模样,"媳妇还能怎么想,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的孩子,老祖宗偏心,愣是觉得外面野生的好,媳妇只能替浩哥儿感到委屈呗。"
本来府上就浩哥儿一个孙子,三房是庶出,不是从老夫人肚子里爬出来,老夫人自然不会真心疼爱。可老侯爷不一样,那是老侯爷亲生的骨血,第四代重孙,一根独苗,老侯爷嘴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