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蒋项墨看向苏晗的目光倏的森寒无比。
花草瞅着蒋项墨不过一句话就变了脸色,看向娘子的眼神充满了厌恶讥讽,仿佛娘子在污蔑他,不由插言道:"婢子可以作证,当时娘子被二爷府上两个婆子狠狠的扔到大门外,满身都是青紫淤痕……那么多人恶言恶语的起哄看娘子的笑话,娘子一动也不能动,脖颈处更是被勒出一条血红的印子,让人看着触目惊心……可怜娘子身无分文,是靠着当了身上的衣物才勉强有银钱抓药,后来又被周家的表姑娘出卖,差点被卖身给张屠户做妾……"
想着当初的惊吓和艰难,花草声音哽咽下来。
这些事是蒋项墨头一回听到,他震惊的看向苏晗。
虽然事情过去很久,他有没有动手却记的很清楚。
他气愤之下将她甩了出去,后来她扑上来撒泼,他确实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是为了阻止她的污言秽语,那一刻被她气的怒不可揭恨不得掐死她,可到底顾念苏猎户对祖父的救命之恩,他还是生生忍了甩袖离开,再后来便是婆子来报她寻死觅活的假装上吊威胁他回去有话要说,他自是不愿理会,却从未对她身上动粗,何来伤痕一说?还有被周闫宁出卖又是怎么回事?
相较于花草的委屈和愤意难平,苏晗却显的沉默淡然,她垂目站在那里,仿佛他们说的事与她无关。
她这副不争不辩毫不在意的模样,倒让蒋项墨莫名的信了她几分,望着苏晗因他的抓扯已经泛青的手腕,他的眸色一暗,声音中不自觉的带出了一丝焦急,"花草说的可是真的,那时候你身上有伤?是谁,谁伤了你?"
仿佛那些伤还在苏晗身上,让他愤怒自责,要将那人找出来给她出气。
蒋项墨这话让苏晗和花草同时一惊,蒋二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些伤不是他所为,他竟不知情?
花草疑惑的看向苏晗:娘子啊,那些伤到底是不是蒋二爷打的啊?
苏晗低垂了头保持沉默。
尼玛,她最怕说起以前的事,半路出家,她哪里知道原主到底干了些什么,在蒋府混的那么惨……不过,苏晗也暗自错愕,她一直以为身上那些伤和原主一命呜呼是蒋二所为,难道不是?
那原主究竟是怎么没的,身上的伤又怎么来的?
感觉到蒋项墨紧紧的盯着她,等着她回答,苏晗不由的头皮发紧,她露出了厌烦不堪回忆的表情,"是,不是你伤的,是我活该,是我咎由自取。"
苏晗说完,自嘲一笑,愤然走了出去。
"你老是欺负我娘,我讨厌你,讨厌你!"子熙用力的推开蒋项墨也跟着跑了出去,只不过苏晗是假愤怒,子熙是真伤心,难道爹和娘亲真的不能在一起吗?
"你回京一趟,立刻!"蒋项墨一见到季小三,还未等他开口说话,就吩咐道。
"回京?"季小三吃了一惊,爷语气这么急迫,难道京城出了什么要命的大事?
蒋项墨沉着脸,目色幽森,“你去查一查五年前她在府上发生的一切。”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他因为与她不睦,对她厌恶不喜,便不愿呆在家中,将自己放逐在兵营里摔打,回去后有关这女人的很多事都是从祖母和下人口中得知,听的越多,便对她越厌恶……蒋项墨的心愈发的沉冷,难道,其中真有什么是他误会不知道的?
季小三一下子糊涂了,“她?哪个她?”
蒋项墨鬓角骤跳,季小三立刻吓的远离了他家爷三步开外,爷这表情让他立刻明白了这个“她”是谁,非苏娘子莫属,也只有苏娘子的事能让爷十万火急心急如焚。
季小三这躲避的动作让蒋项墨更来火,难道他是老虎还是蛇蝎,怎么人人都对他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