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
蒋项墨肃目看过去,锋锐似剑有如实质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几人身上。
那几人死灰的脸又失了几分血色,惊惶的几乎要哭出声来,跪的跪爬的爬齐齐向蒋项墨磕头。
一会儿柏明湛,一会儿蒋项墨,两边都是惹不起的爷,直磕的晕头转向顾首不顾尾。
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他彻底的摆了一道,有人躲在暗处讥屑的观察着他。
之前的形迹还是暴露了。
蒋项墨黑沉着脸,鬓角的一根青筋异常清晰的浮起,他昂首而立,目色端凝,疆场上万千人马中拼杀出的煞气血腥让他犹如一尊冷面煞神,让人避而敬畏。
在场的能够云淡风轻神色自若的也只有柏明湛和小子熙二人了。
柏明湛无视蒋项墨的气场,忍着爆笑的冲动,宠溺的揉了揉子熙的脑袋,轻咳一声道:“熙儿不得无礼,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杀人不过头点地,不可得饶人处不饶人,记住了没有……嗯?”
子熙垂了小脑袋,显示出良好的教养,乖巧道:“是,子熙记住了,谢谢义父教诲。”
小家伙忽的又扬起小脸,乌黑漂亮的眼中星光闪闪,眨巴着眼睛狡黠道:“义父,猪是怎么死的嘞?”
柏明湛很是痛苦的抑制住上翘的唇角,用力的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难道是传说中的蠢死的?”
子熙欢快的声音传出老远,“义父好聪明哦,今儿运气不错,咱们遇到了一头呢……”
一大一小两人如唱双簧般愉悦的远去,字字如针句句见血挤兑的蒋项墨有种骂娘的冲动。
这个小屁孩子有本事,轻易的就触到了他隐怒的极限,蒋项墨将坚硬如铁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惊的围观者冷嘶了一声,或笑或叫的做鸟兽散去。
地上的几人也忙不迭连滚带爬的趁机逃命,唯有他身旁那名手麻的属下战战兢兢地垂首而立,仔细观瞧已是冷汗淋漓满面惧色。
蒋项墨绷着脸喝道:“还不将人押了。”
他这回送去府衙的不再是小子熙和殳木了。
两名属下急忙应了去羁押那几人,以他们二人的身手制服那几人太容易了,蒋项墨却是目光沉凝,一直盯着柏明湛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人都散了,大街上又恢复了畅通熙攘的秩序后穆老爷子才喊打喊杀的奔了过来,身后追着重伤未愈的甘果。
“人呢,哪个王八犊子要将我家子熙送去见官?多大的仇啊,多狠的心啊,竟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连个小孩子也诬蔑……”
自有那多嘴不怕事大想瞧热闹的人就给老爷子指路,“喏,押着人往府衙去了。”
穆老爷子又火烧眉毛的往府衙杀去,在半道上还真给他追上了蒋项墨几人。
他性格怪戾桀骜,荤素不吝,脾气上来,管它天皇老子一把毒粉先放倒了再说,他一眼就瞧出蒋项墨器宇轩昂是几人为首的,不由大喝了一嗓子,“兔崽子,你给老子站住,敢欺负我孙子……”
老爷子边骂边抖动衣袖,清风拂过,那淡的看不见的粉末无声的往蒋项墨几人飘去。
待蒋项墨觉察不妙的时候,身旁的属下已是咕咚一声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