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辉洒,舞会已到尾声。
许音婉拒周翰青,独自驱车回霍宅。其实,她并非要和周翰青客气,仅不想让更多人知晓她和霍时川的关系。
毕竟,她向霍时川承诺国,在外人面前,绝不泄露两人实际关系。
周翰青自我猜测是一回事,她从未在他面前承认过什么,或对他相关提问给出一丝答复。
凌晨时刻,许音换上家居拖鞋,转身却意外看到客厅还亮着灯。
以为是佣人忘记熄灯,许音放轻脚步走入客厅,不期然撞入那双森冷的黑眸。
寒光疾速扫过许音深v贴身礼服,视线停在她高开叉的长腿一处,许音感到似四季突变,当下忽然进入冰冷的冬季。
长腿抬起,静静叠加,霍时川面色沉静问,“你穿着这身暴露服装去了哪里?”
胸膛一股怒火却迅速蔓延,灼烧他的理性,让他想撕碎许音身上的衣服,严密检查她的身上有没留下野男人的痕迹,再逼问她是不是和男人出去玩耍,又做了哪些罪恶的行径……
许音脚上的两只粉色兔子拖鞋并排放在一起,耳中听着毫无波澜的问话,她却解读出截然相反的波涛汹涌。
怀疑她出轨?
不,她即便现在真和男人存有关系,那她也是正当又合理。凭什么他在外和莺莺燕燕玩得不亦乐乎,她还要为他守身如玉。
“霍总,你用什么身份来质问我?”许音冷然望着沙发上的霍时川,不屑再问,“我的合法丈吗?如果我没有失忆,我记得你非常厌恶这个标签,更是不曾愿意承认这段合法,却离谱的夫妻关系。”
闻言,霍时川俊脸彻底阴沉,乌云密布,犹如暴雨来临前的天际。
倘若他给出肯定回答,等同是自打嘴脸。
况且,他从来在乎的是自己尊严,而不是那个被迫成为的丈夫身份。
“我明白了,你现在是想用激将法,逼我提高对你的关注。”霍时川稍微思索,自以为揭穿许音的心计,戏谑轻笑,“许音,我们一天没拿离婚证,你仍是法律上的霍太太。在婚姻存续期,你和我仍被捆绑在一起,我就由不得你做出丢我霍家脸面的事,哪怕是一个眼神!”
严格的命令口吻带着满满嫌恶,一如这五年内,她在他眼中还比不上一条宠物狗。
心口泛着钝痛,许音安慰自己,现在的反应比离开霍宅时有长进了。
小脸抬起,许音神色坦然,美眸没有丝毫闪躲地看向霍时川,这个她曾经深爱过,又狠狠伤害她,把她的心挖出,还用力践踏踩碎的男人。
“即便我们领了离婚证,为了爷爷,我依然会配合你演戏。”现在没有外人,许音不用忌讳,低声说出两人的秘密。
明明自己方才提过离婚两字,但霍时川现在听到许音嘴里蹦出这两字,异常反感,胸口似被灌满了水,又被人堵着不让流泻,酸涩胀痛。
陌生的情愫和反应,令霍时川感到一丝无措,不知该怎么排泄这股难受。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霍时川深吸口气,压下这股强烈的感觉。
面对许音,他依然轻易能打击她的自尊心,轻巧脱口而出对她的揣测。
“谁知你不是一领完证,转头跑去找爷爷哭诉。迫于我孝顺爷爷,我又不得不和你复婚。这一次,你有爷爷亲自出面为你续航,我很难随心再次和你离婚。许音,五年前,我被迫上当,你以为我还会再一次任你掐着我的命门吗?”
许音聆听着这一段愤懑不平的控诉,精致小脸变了又变,差点要为处处被逼迫的霍时川流下同情的眼泪。
原来,他在协议上注明她不能主动再提离婚的要求,目的是掣肘到霍老爷子面前假惺惺演苦情戏,以此把他再次逼入绝境,难以逃脱她的手掌心。
“霍总果然聪明,我都想不到还能这般筹划,感谢你今晚为我上的一堂免费又价值非凡的课。我无以回报,唯有用实际行动证明……”许音嘴角勾起,露出的笑容没有一丝温度。
见到自己的停顿吸引霍时川的目光,许音两手往外摊开,继续说完后半句。
“证明你在我心里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亲眼看到霍时川的脸寸寸冰冷到铁青难看,许音却感身体异常舒爽,连同头发梢都高兴得配合着夜晚凉风晃动。
脚尖抬起,许音脚步轻盈,欢快地走向楼梯。
刚踏上一步阶梯,她又回头,朝霍时川轻飘飘扔去一记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霍总,尽可期待我的表现哦。”
霍时川顿时气到火冒三丈,大手几乎要揉碎身侧的财经杂志。
隔天下午,许音挑衅霍时川的后果,就是这尊黑煞神突袭出现在许氏。m.
办公室内,许音望着反客为主的霍时川,疑惑又警惕地目光移向裴瑜,无神询问。
裴瑜低着头,利索地把文件搁在许音的桌面,恭敬颔首后,快步离开这个修罗场。
拿起文件,许音指尖翻阅着,美眸飞快浏览自己苦心做出方案上各种红色批注。显然,霍时川今天来找她是商讨地皮开发项目。
敛起不满,许音思索片刻,泰然自若地走向茶水间,熟练的泡了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