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宅别墅门外,许音多次向顾少卿承诺以身体为重,在休养期间绝不处理公务,顾少卿才放人。
许音迈入霍宅,佣人们已各司其职,正在忙于清洁。
众人见到她,又纷纷低头,不吭一声地继续手上的活。许音见惯不怪,前五年在霍宅,佣人们知道她在霍宅有女主人头衔,却没有实际地位,都不把她当一回事。
径直走回房间,许音怔愣地看向空空如也的卧室,本来钝痛的脑袋如今加剧,令她头疼欲裂。
她的用品突然在霍宅消失,不用细想,她都能猜到是谁的手笔。
“霍时川人在哪里?”逮住经过的一个女佣,许音压抑着美眸中即将要喷出的怒火,沉声问。
女佣被她骇人的神色吓到,脸色苍白的杵在原地,片刻后望向许音背后,又赶紧低下头。
许音回头,她要找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把行李还给我。”许音声色冰冷,恼火情绪下自然不会给霍时川好脸色。
霍时川深邃黑眸犀利盯着许音唇瓣的伤口,俊脸骤然布满阴鹫与煞气,长腿迅猛迈到许音面前,大手如鹰爪般用力地扣住许音的肩头,力气大到似要捏碎她的肩胛骨。
许音痛呼,使劲摆动手臂想要甩开霍时川的桎梏。
无视她的挣扎,霍时川另一只大手蓦然掐上脆弱的脖颈,五指收拢,勒住气管,薄唇危险翕动,“许音,你和哪个野男人接吻?送你回来的顾少卿?还是周翰青?或是你的客户们?”
无缘无故地羞辱激怒许音,胸脯迅速焚烧的烈火盖过她对霍时川此刻制造的压力恐惧,怒极反笑。
“霍时川,我不管你是哪里不顺心,一回来就找我出气,但我不是需要讨好你的狗腿子,任由你蹂躏磋磨!你再出口诬蔑我,等着我的律师函!给我松开你的臭爪!”
他公然把女人带回家,她何曾呛过一句,或是过问。现在他张嘴就侮辱她,是当她好欺负吧!
看到许音牙尖嘴利地反斥,霍时川蓦然松口气,被背叛的怀疑同时消散。
淡然松手,霍时川全然没感到自己言行举止有问题,沉声斥责,“若不是你在外沾花惹草,日夜和野男人通话,我又怎么可能误会你?许音,你应该自我反省言行是否有不当之处。”
呼吸恢复顺畅,许音揉着胀痛的脑门,迟钝地听到霍时川颠倒是非的言论,美眸冷冷地睇去。
“霍总,我们只是临时协议上的夫妻,你管得未免太宽了。”
两人又恢复难以调节的疏离,霍时川顿感一股浓厚挫败与无力感笼罩住心脏。大手摁住太阳穴,缓解突然涌现的疲惫,舒缓内心的强烈情绪。
片刻后,许音看他沉默不语,不愿再理睬,果断往外走。
既然他扔掉她的行李,霍宅不欢迎她,她还不愿意待在这乌烟瘴气的破地方呢!
大手蓦然捏住皓腕,许音脚步被迫停下,耳边响起依旧冷冽的嗓音。
“你是我的妻子,自然要住女主人卧室,你的行李放在二楼次卧,那间房以后是你专属的。还有,孟苒苒,不,是不会再有陌生女人住进霍宅。”
他以为许音是被孟苒苒的出现气到夜不归家,后来经裴瑜汇报,他才知道许音是心无旁骛地出差谈合作。当时,他就命人将孟苒苒送回去。
毕竟孟苒苒的存在不会让许音有所反应,没有最初的作用,放在霍宅也是碍眼。www.
不仅如此,他还特意吩咐佣人把许音行李搬到他旁边的房间,寓意不言而喻。
他已经做了这么大的退让,她也该知足了吧。
说完,霍时川胸有成竹地凝视着那张素冷的小脸,期待看到许音感激涕零,但对方神色微变,似全然不屑他一番苦心。
霍时川俊脸铁青,心却不知缘由地微微慌乱,手足无措地不懂怎么做才能令一切回归原来的样貌。
事实上,霍时川的罕见解释对许音来说,比路边的野草还要廉价。
许音不信,也不想听这种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至于迟来承认妻子身份……
许音转头,不甘示弱地对上男人颇具威严的目光,嘴角微撇,“霍总,你要把谁往霍宅带,那是你的自由,我无心干涉,你也无需说明。如果是为了更有力地打消爷爷的怀疑,我可以暂时委屈地住在次卧。”
“委屈”二字似利刃瞬间刺伤霍时川的强大自尊。
颀长身躯散发出幽幽寒气,霍时川眼神阴鹫地瞪着许音,烦躁斥责,“许音,我已经把人送走,你还要耍脾气到什么时候?从今天开始,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和任何男人有联系,连电话都不能打!”
许音后知后觉地反应霍时川是看到她和顾少卿每天通话汇报安全,针大的心眼不爽快了。
想着,许音更觉霍时川心胸狭窄,脑袋还有毛病。
她已经再三表态,他们仅临时合作关系,她不管他私生活多么混乱,他也甭想插手她的人生。
许音疲于重复应对霍时川,懒懒开口反问,“我要怎么做是我个人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霍时川薄唇微动,脱口想要理直气壮说出他是依法管她,可对上女人冷漠的眼神,嘴边的话莫名难以说出,心里的底气也逐渐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