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川掠过女人左手无名指,深黯眼底顷刻撩起汹汹怒火:“许音,记住当年是你跪求我娶你。收起你的诡计,只要你安守本分,你还是霍太太。”
手腕的钝痛与男人的警告交错,许音笑了。
笑当年心甘情愿做舔狗的自己,更笑自以为是的霍时川。
“霍总听不懂人话吗?”
手用力挣脱男人的桎梏,许音挺直腰板,精致小脸是霍时川陌生的倨傲。
无视男人一闪而过的错愕,许音往后退开到安全距离,睨向对方的眉眼盛满鄙夷。
整理因拖拽而凌乱的衣裙,许音用男人曾经的话回怼。
“霍时川,我同样没时间陪你耍心眼。我承认当初是主动,但这五年里,我任劳任怨,自问没有半点对不起你的地方。现在我后悔了,所以我们快刀斩乱麻,当断即断。”
后悔?
两字如利剑,深扎入霍时川的心脏,周身压迫感霎时裹挟许音。
喉咙顿时干涸,许音咬着牙根,倔强挺直,不泄露一丝惧色。
这般作态,愈发刺激某人。
霍时川面色顿沉,轮廓分明俊脸略抽动,手背青筋鼓起,胸膛涌起滔天怒气。
“这五年隐婚,没多少人知晓我们曾经的关系。往后遇见,我们互当不认识,免得他人误会。”
许音沉吟,不想再做纠缠,往回走。
“许音,我们还在冷静期,你依然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欲擒故纵的伎俩,你玩过头了。”
盛气凌人的口吻,再次唤起许音熟悉又厌恶的回忆。
高跟鞋一停,许音扭头,眼角觑去,红唇学着男人以往勾起一丝弧度,饱含两分凉薄,几分嫌恶。
“相处多年,没想到你这般无趣,还自作多情。霍时川,以前你拿捏我爱你,你们尽情蹂躏我。”
嘴角讥讽更深,“当年蠢,我认了。现在,你凭哪点来要求我?霍太太身份?谁爱谁要,我丁点不稀罕!”
一吐不快,许音顿感浑身轻松。
走了一步,她又回头,看到以前装在心里的那张俊脸,没有半分留念,严肃警告。
“管好你的女人,否则,我不介意报警,或告诉媒体,让大家监督你教育。”
孟苒苒人蠢但嘴巴聒噪,她可不想每次好心情都大打折扣。
话已至此,许音自认讲得清清楚楚,不再停驻。
富有节奏的高跟鞋声渐行渐远。
仲夏夜晚,餐厅热闹非凡。
霍时川西装笔挺站着,贵气威严,自成一幅赏心悦目的名画。但冷峻面容下,他忽感心脏有些落空。
此刻,他清醒认知一个事实……许音是彻底放下,还迫不及待要和他撇清关系。
这种真相完全脱离意识的掌控,把他推到一个措手不及的境地。
霍时川眼底涌现一丝迷惑。
许音回到卡座时,正碰上准备外出找她的周翰青。
周翰青快速扫过她全身,目光凝视美腿上的血迹,眉心一紧。
许音本要为突然离座道歉,却看到周翰青快步走向一处,和服务员说了几句后,又大步走回。
见周翰青手里拿着医用消毒等物,许音疑惑,又看到他重新蹲在她面前。
冰凉的液体触及伤口,泛起一丝刺痛。
许音“嘶”了一声,垂眸望去,才发现小腿一处被磕破皮,流下一条血痕。
白皙长腿上,还有多处红肿,显然是刚才剧烈碰撞留下的伤口。
许音皮肤比一般人要细嫩,稍微磕碰都会留下淤青。
美眸黯然,卷翘睫毛掩不住凄苦与自嘲。
结婚五年,每次霍夫人折磨她,身上常旧伤还没痊愈,又添了新伤。可霍时川眼看她身上有伤口,仍然漠视。
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需要我帮忙处理吗?”周翰青将棉签扔进垃圾桶,为许音被霍时川粗鲁对待,感到愤愤不平。
“谢谢你的关心,但他仅是一个故人,不用理睬。”唇角微扬,许音挂上一丝笑容。
接着,两人有说有笑,边走出餐厅。
经过门口,许音目不斜视,全程漠视霍时川。
阴沉的双眼冷盯远去的一双背影,霍时川薄唇抿成直线。
孟苒苒抱着花束来跑来寻他,还沉浸在幻想的甜蜜中,娇软问,“时川,我今晚可以去霍家留宿吗?”
眉心微拧,霍时川锋利的刀眼刮去。
孟苒苒浑身僵直,畏惧地低头,脑海的浪漫画面顷刻被击碎。
“时川,她在外沾花惹草,你还要给她留位置吗?”终是不甘,孟苒苒哆嗦着,顶着发麻的头皮,咬唇问。
闻言,霍时川收回怜赐的目光,脸色顿变,字句间皆是危险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