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宜在侧掩口而笑,打趣道:“妹妹这么急着秤人,难不成是想让凌夫人知晓咱们皇上没有薄待了你这胞妹?呵呵……”
我闻言又急又臊,拉着保元要他评理。
保元在旁笑谓馨宁,要她一会子好好称称我,记下斤两来以备明年查证可有亏待了我去。
话音未落,满屋子人笑不可抑,我亦只能哭笑不得任他们闹去。
随后,凌轩兄弟俩陪着保元去看凌家新开的药厂,而我随馨宁、吉儿并着静宜等人一同往内院去玩那秤人的游戏。
真真是大开眼界呀,那么样大的一杆秤悬在房梁上,有些似天秤的样子,众人一边称着一边品肥论瘦。前朝与后宫、从前与未来都在这嘻哈打闹间暂时抛在了脑后。
忽忆起曾看过一首清人所写的《吴觎》诗,原来那情形便是指的立夏秤人之戏呀!
诗云:
风开绣阁扬罗衣,
认是秋千戏却非。
为挂量才上官秤,
评量燕瘦与环肥。
我等玩闹够了回到前堂,保元并着凌轩兄弟亦回到府中。
保元听说凌荣刚从开封贩茶回来,便特意留下他问话,我与馨宁陪坐在侧。
凌荣言及往开封一路所见所闻,吉儿送茶点来,也在旁附和,保元听得兴起,便也将她留了下来。
凌荣言道,如今开封府与往日大不相同,以往由于藩镇割据,战火连绵,流经开封的大运河早已不能通航,加之黄河水患不断,往往来货运多走陆路,极不方便费用又高。
自柴荣登基以来,命人治理运河、黄河和汴河,堵塞黄河决口,修固黄河河堤,还在汴河口立斗门控制黄河水势,确保京城的安全。
同时为恢复以开封为中心的水路交通网,他还命人兴修水利,疏通漕运,先后疏浚了胡卢河、汴河、五丈河,最终“导河流达于淮,于是江淮舟楫始通”,使得山东和江淮的粮食、货物都可由水道直达京城。
吉儿在旁插话道:“我在开封府时,听坊间传言,这位新皇帝还很关心民间疾苦,登基之初便下令罢黜正税之外的一切税收,还禁止地方官吏和豪绅将自己的赋税转嫁到百姓身上。他鼓励开荒,将无主荒地分配给逃亡人户耕种,颁发均田图均定赋税,就连历代享受优待的曲阜孔氏也被取消了特权。”
“喔?如此说来,这位周天子倒是心系百姓。”保元叹道,面上若有所思。
凌荣在旁又道:“我还听说,周朝与北汉高平一战提拔了不少将领,其中有一个叫赵什么的,听吉儿说仿佛与慧妃娘娘是认识的。”
“哥,人家叫赵匡胤。慧妃娘娘,您可还记得?他就是那个紫衣的哥哥呀!”吉儿在旁不悦道。
“喔,对,叫赵匡胤,瞧我这记性。”凌荣并不介意吉儿的态度,随和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