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轩手中握着块类似根茎的药材,凤仪见了伸手要来把玩,好奇道:“先生,这是何物?”
凌轩含笑道:“大理国人称它‘金不换’,有止血化瘀、消肿止痛之效,乃是金创药的主要成分。”
我闻言问道:“这药难得,先生此番是奉旨易货?”
凌轩道:“正是,这里能挑到些上好的药材。”
我点头道:“先生费心了。”
正说着,玄喆在侧插话道:“阿娘怎知先生是奉旨?”
我叹了叹,嗔他道:“行军打战,金创药本是必备之物。你如今领六军事,日后还是要多在民间走动才好。”
玄喆唯唯应了,面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凌轩入店与店主交接一番,告辞着出来,因见他负了药箱,凤仪问道:“听闻先生常常义诊,今日也是么?”
“今日该去西北桥一带。”凌轩道。
凤仪一笑,唤少连道:“那陈姑娘家可是就在西北桥了。”
少连摸了摸头,想了想道:“许是吧,那诗原不是我得的。”
“你总是这样。”凤仪嘟囔着埋怨,“那要如何去寻?”
“公主可是要找陈冰玉姑娘?”凌轩探问道。
“呵,正是呢,先生认识么。”凤仪来了兴致忙追问道。
“一同走吧,我给各位引路。”凌轩边走边说。
原来可巧凌轩曾给陈冰玉的老母看过诊,故而与陈家熟络,听说他与这陈姑娘也有过一面之缘。
玉局祠在南边与西北桥相隔甚远,我等复回到车上,车辇沿着锦江而行。
不到半个时辰,车辇已转入府河芙蓉林道,一群马队伍越过车辇急急朝前赶着,耳边时远时近地传来隐隐的迎亲喜乐声。
凤仪掀起车帘,探头张望道:“咱们赶上迎新娘了。”
玄喆哈哈笑着捅了捅少连,少连侧了面偷偷瞧了凤仪,红了俊脸。凤仪自感失言,回眸见少连情形,一窘也绯红满面。
我微笑着只做不见,向凌轩道:“这便快到了……”
凌轩正欲回话,然外头喜乐近了,他的话音几乎被淹没了去,听不真切。忽然,车撵不知受了何阻仓促间停了下来。
玄喆向车外扬声问道:“小德,出了何事?”
撵外玄喆的内侍小德忙道:“少主子,瞧着象是娶亲的队伍阻了道路,车撵不能通行。”
凌轩先行下了撵去,片刻打帘道:“就快到了,还请各位下车步行。”
我落下撵来,复又与凤仪戴上幕离,随众缓缓前行。
前头果然有十数人挤在林道上,路人行行走走驻足观看,人群推推搡搡朝前涌去,远处锣鼓喧天,唢呐声此起彼伏,那喜乐吹奏得淋漓尽致,迎亲队伍围住了百步外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