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帐外,红日高照,一室通明。红袍不知何时早已悄悄离开。
想到再过片刻就要隆重庄严地拜香,而此刻竟还楔在顾惜朝体内,饶是戚少商这么胆大妄为的人也不由羞愧起来,慌忙抽身退出。回看顾惜朝,显然被自己折腾得不轻,虽然醒着,却目光涣散地对着帐顶发楞,双腿大剌剌地张着,似乎连并拢的力气都没了。
戚少商暗自惭愧,虽然这一场情事是顾惜朝主动需索的,可自己也着实不应该趁人之机吃了个连本带利。小心翼翼将人抱回铺了熊皮的太师椅上倚好,又蘸取了湿手巾替他清理身下乱七八糟的痕迹,最后帮着穿衣套裤,整个过程顾惜朝都如被抽了筋骨一般,绵软无力任人摆布,柔顺的模样看得戚少商心里酥痒难当,恨不能搂住了再温存一回。无奈时间紧迫,只好悻然作罢。
回身又忙去收拾那张一会要供神的长案。之前孟浪时把供品扫了一地,此刻逐一摆回去,才见着案面上洒了许多白浊的黏液,一边默念“罪过,罪过”一边赶紧抹拭了个干净。
江湖人多少有些忌讳,此番在神案上胡闹,的的是大不敬。戚少商不免也有些惴惴,毕竟拜香可是关系到连云寨存亡的头等大事。
待收拾完毕,顾惜朝也回魂了个八九分,见戚少商一身玄衣仍旧凌乱,前襟上还有一片白腻,想是自己方才裹在衣料里喷溅上去的,登时俊脸绯红,低声道:“你,你去换身衣服……”
戚少商低头一看便明白了就里,嘿嘿一笑,凑到他跟前戏谑道:“你要负责哦。”语毕轻巧闪身躲过顾惜朝恼羞成怒的一掌,径自去后帐里换衣服去了。
顾惜朝独自靠在空荡荡的太师椅上,望着满眼红花彩灯,想到杀无赦,不由心痛如绞。从兜里取出装着箱子燕的小瓷瓶,一咬牙全倒进了口里。要下这毒并不是没有其他办法,但是此刻,他只想与戚少商一起承受。
有多苦,有多冷,有多痛,爱就有多深。
戚少商换上一身皮甲戎装走进来,愈发的显得英姿勃发,只是头发松散披拂,不免有几分不搭调,顾惜朝便把人招呼过去,将他发辫拆了,以指代梳重新梳理。
戚少商微笑着与他同坐一把交椅,略侧着头感受他的指尖从头皮上略过的冰凉,心里溢满了无限的柔情。
那一刻,他是真心实意想与他厮守到永远。
顾惜朝的手指刚灵巧地打上最后一个束发的结,帐外勾青峰就叫了:“大当家的,时候差不多了,该准备拜香了。”
戚少商应着,起身将顾惜朝从椅上揽起:“走得动吗?”
顾惜朝飞了他一眼,适才那场性事,的确让他连直起身来都很吃力。
戚少商干笑两声,一边半搀着人往帐外走一边哄慰:“下次我一定会温柔……”
走到帐门口,顾惜朝推开了戚少商的搀扶,幽幽道:“没有下一次了……”戚少商还想追问,他已经撩开帐帘走了出去。
生杀大帐外,热闹依旧,喜庆依旧。喧天的锣鼓声让人精神一振,只是那响亮的阳光却不知为何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