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紧紧抱着他不肯松手。半晌,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这是真的?还是又在做梦?”
顾惜朝展眉一笑,低头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下去:“你说呢?”
“啊”,戚少商吃痛大呼。那人却不肯放过他,只管一心一意地咬住他的肩头不放。
戚少商低下头去,想要调笑他几句,恁的跟小犬似的乱咬人,却见他把头脸深深埋在他肩头的毛皮上,愈见瘦削的肩背竟似在微微打颤。
戚少商忽然觉得很痛。
不是肩头,是心头。
“惜朝,惜朝?”他双手收得更紧,低下头去在那人耳边柔声呼唤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就可以抚平两个人心中的苦痛。
顾惜朝抬起头来,唇角上已带了些微的血痕,睫毛湿湿的,两道长眉却高高挑起:“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咬你?”
“不问”,戚少商在他眼睫上轻轻一吻,“别说咬一口,我的命都是你的。”
顾惜朝听得这话,面上微微一红,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狠狠地挣开了戚少商的怀抱:“命都是我的,戚大当家说得可真轻巧!”他退开一步,盯着戚少商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最看不得你们这些草莽怪物,一个个都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
“铁手架好了飞弹火炮等着你,你怎么就这么不知死活?”
“我这不是好好地活着么?”戚少商满不在乎地笑笑,“你没让我死,我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
“别说死”,顾惜朝心头忽然一紧,虎尾溪畔,大雪山间,那种熟悉的心痛忽喇喇地又翻了上来,他伸手掩住戚少商的唇,“你说过不能提‘死’字的。”
“嗯”,戚少商低低地应了一声,握住他微微颤抖的手,在那微凉的掌心中落下细细密密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