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鸿的嘴唇似乎在轻微地颤抖,风长林看得清楚真切,内心愈发惴惴不安,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像被拴了绳的木偶,被对方的一举一动牵着,时而起时而落,喜怒哀乐都变得不由自主。
他一点也不习惯这样。
静默的时刻仿佛被拉得分外长,每一个瞬间都充满煎熬,他只盼对方快点回答。
"因为我……"曲鸿终于开口了,不过话只说了一半,忽然抬手,迅速地在风长林两肩与胸前扫过,接连点中三处穴道。他低着头道:"林哥,你不要怪我,是你逼我这么做的。"
风长林忽然一怔,手脚使不出半点劲力。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下去,却被曲鸿稳稳地接在了臂弯里。他徒劳地挣扎道:"你……你不能这样,快解开我的穴道!"
可曲鸿却不再与他说话,甚至不再看他的眼睛,只是短暂地俯下身,另一只手垫在他的膝弯里,将他横抱起来。
"你快放我下来!"风长林竭尽全力地反抗道,但身体却不受意志的支配,只能任由对方抱起。
曲鸿的动作小心翼翼,将他扶至床沿上,又蹲下身,为他脱去两脚的鞋子。风长林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本来心绪就乱作一团,如今连身体都失了控制,脚踝被对方握住的时候,浑身骤然抖了一下。但曲鸿不管不顾,把鞋子放好后,又将他扶到床上,自己坐在他身后,手掌抵上他的背心,闭上双眼,开始运气。
风长林看不见对方的动作,也无法回头,只能尽力稳住身子,不至于做出太有失体面的举动,没过多久,他便感到阵阵暖意从背后传来,他急道:"鸿弟,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不想……"
曲鸿打断他道:"你若不想浪费我的力气,便专心些,先不要讲话了。"
风长林的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任由对方的真气在自己血脉中游走,与原本那部分血液融为一体,以此对抗寒毒。他感到四肢百骸逐渐变得充盈,可相对地,心却变得愈发空虚,愈发困惑。
他多么希望身后的人明白,如此做法,就算治好了他的伤,也无法减轻他心中的痛苦。又或者说对方全都明白,所以才固执地隐瞒了理由,连自己做出选择的机会都一并剥夺。
他和曲鸿从未如此接近过,却又从未如此疏远过。
半个时辰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人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宣布道:"今日就到此为止了。"
风长林看不到曲鸿的表情,但仍旧能够听出他语气中的疲惫,更加急切道:"足够了,快把我的穴道解开。"
对方许久没有回应,风长林焦躁不已,耐心也几乎耗尽,他第一次对身后迟迟不愿开口的人感到了一丝愤怒,语无伦次道:"还是算了,你想走便走吧,穴道我自己可以解开。"
他宁可曲鸿就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可是未能如愿。曲鸿自作主张地来到他对面,脱去他的袜子,解开他的衣带和衣襟,褪去他身上的外衫。
风长林感到曲鸿的手指扫过他的皮肤,不可避免地触碰他的前胸和腰背,动过缓慢而生硬,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可是曲鸿只是默默地为他宽衣解带,一次也没有看他的眼睛。最后,曲鸿将他横抱起来,放在床上,又取来被褥,仔细地盖在他身上。
"你且睡吧,什么都不用担心,一晚过后,穴道自己便会解开,我先走了。"
风长林眼睁睁地望着熟悉的背影越走越远,急道:"怎么才能不担心,你明知我担心你,鸿弟,你先别走,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