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抬手揉了揉女孩的头顶:“兰儿,我没事了,让你担心了。”转向师弟,问道:“这是哪儿?我们怎么脱险的?”
乐诚忙凑到他身边:“师兄,我们被太行派的弟子救啦。”接着把前后经过仔细讲了一遍,包括如何摆脱摘星楼的船只,如何纵马翻山越岭,一路躲过金兵的眼线,在汉人聚集的村子里落脚。
原来马队离江后,疾驰了三天三夜,风长林在路上昏睡不醒,竟一无所知。此处已是湖北英山地界,一处叫南河的镇子,毗邻弁山,地域偏远,环境却颇为安静。
程若兰道:“太行派的师兄弟很友善,特地给你备了饭食,在炉火上搁着,还是热的。你睡了这么久一定饿坏了吧,我这就去取来。”
风长林早已是饥肠辘辘,听到饭食两字,更觉腹中空空,便也不再客气,应道:“那就麻烦你了。”
他四处环视了一圈,房间不算宽敞,的确是村落里的小屋子,但收拾得干净整洁,作为休憩场所再合适不过。只除了一件事,视野中少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知曲鸿去了哪里?他刚想发问,却被门口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一个人大步流星地走进门,朗声道:“风师弟,你感觉如何了,你重伤初愈,还得好好休养才是。程师妹,不用劳烦你亲自走一遭,我把午膳给你们送来啦。”
来人说着扬起手臂,手里果真提了只双层的饭篮,远远地便有香味飘进屋。
此人正是韩明远,自打把风长林救到此处,便一直惦记着他的安危,时不时前来探望。
韩明远性情开朗,言谈得体,这几日途中,已经和程若兰,乐诚两人混得熟络,厨房里的我饭食也是他一手张罗。乐诚见了他,忙起身迎道:“韩师兄,实在太感谢你啦。”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他说着已经来到了房中,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
风长林虽与他素未谋面,但见他年纪轻轻,英气夺人,又听到师弟师妹对他的称呼,心中已然有数,抱拳道:“如我没有料错,兄台便是太行派黎峻黎掌门爱徒,韩明远少侠。”
那人面露悦色,客气道:“嗳,少侠二字我可不敢当,贤弟客气了,潇湘掌门张熙庭门下首徒风长林的大名,我也仰慕许久,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风长林苦笑道:“可惜尽让韩兄看去我受伤丢人的模样。”
韩明远道:“你先好好歇息,不必多虑,到了江北,万事尽可交给太行派料理,这南河镇也是我们的驻点之一,来往都是自己人。”
风长林好奇道:“驻点?”
韩明远解释道:“是啊,淮上一带毕竟为金兵所占,武林人士不敢太过张扬,但若是汉人百姓受了欺辱,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理,也得去管上一管,便在各处设了驻点,联络行动起来,图个方便。”
风长林道:“我以为义军早被朝廷取缔,没想到魏掌门的遗志还有人继承,实在是天大的好事。”
韩明远笑道:“义军的名号是不敢叫啦,但是太行子弟也不能丢了祖师爷的脸不是,我们与各地百姓约定了讯号,若有金人寻衅,即刻燃放烟弹传讯,附近的弟子见了,便会设法赶去相救。不只是太行派,江北的武林人士皆有助力。”
“原来如此,”风长林不禁赞叹,“乱世之中不忘大义,当真令人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