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中惊醒,千金坐在床头喘着气。缓过劲儿,她拿起床头的手机看时间,是下午两点。
头有点涨,肚子也饿了,千娇爬下床。赤脚出了房间,转身去厨房找吃的。
厨房里空荡荡地,冰箱里只有啤酒,顺手拿了一罐。千娇晃悠悠的进客厅,客厅里她的儿子叶念正扒在餐桌上写作业,察觉到有人走近,他只是抬了抬眼,见是她,也不做声,只低头做着作业。
千娇不在乎,随意拉开椅子坐下,边喝着酒边打量着儿子。
叶念是千娇人生中的一个意外。
那个月她跟了几个男人,他们做的时候并没有做防范措施,也不知出于什么心里,事后她也没有吃药。然后怀孕了,意料之中的事,只是不知孩子的父亲是谁。
不,也许她是知道的,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她想做人流,想尝尝肚子里的孩子流掉时的痛,她想知道亲自结束肚里的小生命比较痛苦,还是被几个男人强?奸时更痛苦。抱着这种可怕的想法,千娇去了医院。
在医院里,她看到了一对夫妻,妻子怀孕了,丈夫陪妻子过来产检。两人坐在长椅上耳鬓厮磨,憧憬着孩子出生后的日子。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千娇的脚像被钉住了般,怎么也挪不开。她就站在原地,像傻子一样看着那对夫妻。
然后,她离开了医院。
决定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同样,千娇也不清楚决定生下孩子是出自于什么心理。
也许一个人太寂寞了,千娇想,她需要一个人陪她。当然,是陪她尝遍这世间的苦楚和欺凌。于是,叶念应运而生。
或许是她想把叶念推入火坑的心思太明显,又或许是叶念身上流的是无情人的血,他从来就不与她亲近。小小的孩童,大多数时候都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她,又像其他许多自诩清高的人用睥睨的眼神看她,这种眼神在他懂事后越来越明显。
呵!
千娇冷笑。
天下乌鸦一般黑,即使作为人,在利益至上的年代,被熏晕了脑袋的不知凡几,他们有什么资格清高?
捏碎手中的易拉罐,千娇将之扔进垃圾桶。
回房换了身衣裳,连妆也没化,千娇便出门了。
她昨天告诉李海岸,想让莫尘好便叫她来。即使她没有明确告诉李海岸‘她’是谁,但依李海岸对莫尘的爱及了解,她势必会去请叶清歌的。
若说千娇世上还有在意的人,那非叶清歌莫属。
抵达医院,顺着记忆敲响了病房门。没一会儿便听见脚步门,千娇突然感到紧张,甚至有了退却之意。
已经千疮百孔的她,要以怎样的一副面貌出现在叶清歌面前,才不至于让叶清歌明媚清澈的双眸受到污染?
门被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是李海岸,意料之外的人。
“你好。”
微微点头,李海岸侧身让她进来。她微侧身,视线若有若无的打量着突然出现的女人,尔后撇向病床上的莫尘。
床上的男人本低垂着眼睑,毫无生气的他见来人是千娇,眼里突然有了波光,还有一种名叫蠢蠢欲动的念头涌上眸子。李海岸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比哭还难看。
“你们聊,我先回去上班。”
寻了个借口,李海岸抬头挺胸地离开病房,她大概不知道她的背影在别人眼里是怎样的落荒而逃。但是她知道,自信是自欺欺人的伎俩。
李海岸一走,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暗潮在两人间汹涌,诡异